座荒城出其不意的平靜,事有蹊蹺。“按照胡砂他們的性情若是發現我們早就飛奔出城了,所以我覺得有點奇怪,你先派一支小隊去試探下。”
“明白了。”聶欒立即揮手指派出了一支由十二騎士組成的刺探前鋒出列,直奔荒城。
蘇琚嵐目光緊緊盯著這十二名騎士踏入城池半刻終後依舊不再出來,頓時警鈴大作,下令讓所有將軍坐好攻防準備,就在眾人繃緊渾身神經時,荒城內突然奏起一曲樂章……詼諧、搞笑,忽快忽慢急亂無章。
眾人面面相覷這魔音籠罩時,卻見蘇琚嵐此時無可奈何地撫額罵道:“胡砂,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時候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此音一落,數只飛鷹頓時展翅從荒城中飛起朝他們而來,而飛在最前的便是穿得珠光粉翠的胡砂。待飛鷹一靠近降落,她就像座移動珠寶店似的朝蘇琚嵐飛奔而來,見蘇琚嵐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走獸背上,狂奔至前就忍不住哀怨道:“琚嵐,你怎麼還不下來,這讓我怎麼抱你呀?那麼久不見了,你就一丁點兒都沒想我嗎?就這麼丁點?!”說著,還伸指比劃那麼一丁點的長度。
蘇琚嵐頓時低頭看著胡砂嬌媚的臉龐,多日抑鬱之氣被她撒嬌的口味給散去不少,不過不是她不想走下坐騎與胡砂擁抱,而是自己體力虛弱,再加上胡砂本身就是個醫師生怕近身被她發現了什麼,所以蘇琚嵐只能瞪眼道:“我現在好歹是在領軍作戰,後面那麼多雙眼睛盯著,我若是跟你摟抱,即便不被人說閒話也會招妒無數,成何體統?”
“好吧,只要是小嵐嵐說的都有道理,那我就聽你話,咱們私底下再抱!”胡砂無奈道,轉眼卻又眉飛色舞的說,從頭到尾絕口不提蘇琚嵐這頭醒目的白髮。胡砂身後的玉荇和崔家三姐妹等人也趕緊上前拜見。
“都起身吧。”蘇琚嵐一一擺手,立即揮手示意身後勞碌奔波的軍隊跟著她進城歇息,再耽擱片刻中,只怕將士累乏再有事端了。
這座城看似有些荒廢,但胡砂他們已提前幾日抵達稍作整頓,所以城內各種物資並不缺乏。破舊的傲鳳國旗幟原本就矗立在城牆頭,前幾日多了殷悅國的藍色旗幟,如今再有雙聖國的旗幟,三色旗幟隨風飄蕩。
蘇琚嵐一進城就看見自己先前派遣出來的十二個騎士被人用樂章操縱著無法動彈,眉頭直皺。
胡砂吐著舌頭趕緊示意樂師門放人,然後無視十二個狼狽的騎士投來的哀怨眼神,依舊朝蘇琚嵐笑得好天真無邪,好似一切——與、她、無、關。
夜裡紮營休息,胡砂又排除萬難後又鬧哄哄地想跟蘇琚嵐同營睡,無意間瞅見周博通將這個三層匣子擱在蘇琚嵐的臥榻前,忍不住好奇上前:“琚嵐,這是什麼呀?”不待蘇琚嵐回頭,她已將匣子一層一層開啟,發現全是胭脂水粉,淡的濃的皆有。
蘇琚嵐似乎在思量著如何掩蓋行軍作戰竟還特地帶胭脂水粉的事,又聽胡砂續聲道;“哇,就連腮紅都有六七款顏色。琚嵐,你以前不是不喜化妝嗎?如今這樣怎麼反倒……”話,戛然而止,立即小心翼翼的抬眼望過來。
蘇琚嵐挑眉,知道不用自己想方設法了,只需要若無其事地坐到榻前,拿起某盒胭脂把玩,亮出與玉白的纖手,十指尖尖道:“如今這樣,我如今是怎樣了?”
胡砂看著她垂在臥榻上如花散開的白髮,微一凝神,勉強微笑:“沒事呀。”
蘇琚嵐抬眼望著胡砂,似是懷疑:“真的?”
胡砂知道自己眼神藏不住情緒,頓時閃躲地別開目光,伸腰站起身道:“我忘了我還有事沒做完,琚嵐你先早點睡吧。”
“你剛剛不是鬧著要跟我睡同張床嗎?”蘇琚嵐揪著她前面的話緊追不捨。
我是想呀,但我又怕說出什麼話來讓你傷心了!胡砂心裡嘀咕道,面上卻還是嘻嘻哈哈的:“哎呀,剛才一直抗拒著跟我同床共枕,現在怎麼又答應了?看來我的魅力真是男女通殺呀……”說完還配合性地撫摸著臉蛋自怨自艾,爾後又擺手道;“我是怕我待會回來你都睡了,會吵醒你。算了,下次吧,咱們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同床共枕,反正贏駟那壞人現在又不在!”
這話,又瞬間冷場了。
胡砂不敢再看蘇琚嵐是何臉色,趕緊啪嗒啪嗒地跑出去,找了個角落又毫不留情地掌摑了自己幾巴掌,然後捂著紅腫腫的臉頰自問自答:“胡砂,你真是瘋了!哪些不該說的話,你統統都在琚嵐面前說了,琚嵐心裡已經夠煎熬了,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哪裡像是好姐妹了?”即便蘇琚嵐幾番掩飾,但胡砂將心比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