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道:“衛霜只是覺得顏君主能讓郡主幸福。”
“你覺得?所以昨天晚上我被顏弘皙強制帶走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幫我?”蘇琚嵐突然間提高聲調衝著秦衛霜吼道,然後身子一沉開始咳嗽不止,胡砂他們見狀忍不住想上前為她撫背,卻又被蘇琚嵐喝止,“走開!就只是你們覺得而已、你們覺得而已,可是有沒有考慮過我怎麼覺得?”
胡砂也忍不住憐愛到發怨:“琚嵐,我知道你放不下那個魔君,可他假扮成贏駟只是在算計你算計大家,好摸清所有人的底細設局,你為什麼還要念念不忘?就是因為我們真正對你好,所以才不會讓你繼續栽倒在那個假惺惺的魔君手上!”
“胡砂,我已經沒再對他抱有奢望!我只是希望你們能夠考慮我的感受,照顧我的意願?!”蘇琚嵐一邊重咳一邊歇斯底里地吼道,可見她壓抑已久的憤怒與痛苦,她喃喃無助道:“在所有人之中是我受傷最深,不是你們!我被欺騙了感情,被設了最多陰謀,我比你們誰都恨他,我的傷我的痛你們根本就無法體會,我也不求你們體會,只是希望你們給我時間去修復。可這過了才多久?……呵呵,不到兩個月多而已,我那麼多的創傷才修復幾成?蘇王贏王所愛之人難產而死,他們用了一生時間都無法忘卻!而我只過了兩三個月,你們就要我恢復如初否則就是餘情難了,你們是不是想象太美好了?……是呀,我知道我跟贏駟是絕無可能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可現在我正是怨著恨著冤著非常痛苦的時候,你們卻覺得我只有接受顏弘皙才算放下贏駟,這可真夠殘忍的呀……”
公孫錦幣此時正捧著鳳冠霞帔,與玉崔嵬、邵樂攜門而入,恰巧聽見了蘇琚嵐的悽切之語,他忍不住喊道:“琚嵐!”
眼眶通紅的蘇琚嵐緩緩抬起眼看著這些曾經出生入死的朋友,尤其是看到公孫錦幣手中捧著的嫁衣,瞬間由哭轉笑,真有種要把自己逼入瘋狂的境界:“公孫,連你也要逼我嗎?我以前從未逼你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現在反過頭來,你們人人都要逼我?”
胡砂愧疚地看著蘇琚嵐蒼老的臉和萎頓的神情,聲音禁不住哽咽了:“……琚嵐,好好好,我們不逼你了,你不要再說了。那顏賤人說你身體再也經不起折騰,不然就會——”
“算我求你們不要再跟我提顏弘皙好不好?!”她咆哮出聲,仰臉大笑卻有眼淚直落:“胡砂,我被蘇家驅逐無家可歸,遭受魔族算計痛不欲心,還被你們所有人質疑跟試探,喪失宗法,未老先衰,再剩下如今寥寥可數的幾日壽命……不見雪中送炭卻只有雪上加霜……從我兩年前復活到現在,我真心累了,看來這最後幾日照舊不得安寧,連死都無法瞑目了?”
她的話語像是一張慢慢收緊的網,一寸寸地絞緊其他人的心臟。
蘇琚嵐看著公孫錦幣手中拖著的鳳冠霞帔,看來一切早有準備唯獨她不知情而已!
她撐著床榻踉蹌地站起身,雙腳著地才走了兩步就渾身意欲摔倒,速度最快的玉崔嵬搶在眾人回神的瞬間撲過去扶穩她,發現她的手臂好似連骨髓都沒有了,軟綿綿的可怕。他道:“蘇琚嵐,我不喜歡看你如今這幅絕望痛苦的模樣!不就是嫁給顏弘皙嗎?真有那麼痛苦,那你就別嫁呀?”
“不嫁?除了我,誰肯我不嫁?”蘇琚嵐搖頭慘然一笑:“玉崔嵬,如果我讓你必須娶個女人做妻子,你願意嗎?”
玉崔嵬神色微見凜然:“如果是你我就願意,其他人嘛……我就直接殺了,因為我嫌惡。”
“是呀。那你將心比心想想我,雖然我並不厭惡顏弘皙但不代表我就願意嫁給他,所有人卻非要我嫁,我能高興得起來嗎?”蘇琚嵐面上的微笑漸漸轉換成了濃重的悲哀。
玉崔嵬頓時毫不猶豫道:“不高興就別嫁。有我在,誰逼你嫁,我就打誰!”
蘇琚嵐抿住嘴角,眸色幽深地凝視了玉崔嵬半天,有些恍如隔世的笑:“玉崔嵬,我們最初相見是打了一個你死我活,第二次相見更是勢如水火,沒想到如今還願意支援我的卻只剩下你你!”
她在玉崔嵬地攙扶中伸手抓起公孫錦幣託著的嫁衣,上好質料的紅綢上精繡了一隻金龍和金鳳,兩兩相望,如鴛鴦,如比翼鳥,裙襬、袖口和衣領的襯邊則繡上古雅的水紋,繁複精緻,絕非俗品。
“短短時日就能趕出這樣一件嫁衣,看來都是儲備已久,估計成婚迫不及待就是今夜明日了……”
“夠了!你可以不用再說了!”公孫錦幣突然神色激動地奪回那一件令她攥得指骨清白的嫁衣,然後連著托盤將這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