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太多了。”蘇琚嵐帶著笑,眼波流動,飄過他的臉,“不過即便能證明我就是,那麼又有什麼證明證明我不是蘇琚嵐呢?”
聶欒臉色彷彿變了變,道:“郡主的意思是……?”
“聶欒,我這張臉跟這個身體不是假的。只是這裡——”蘇琚嵐勾著食指,輕輕釦在腦勺上,笑了笑:“是你說的第二個人!”
難道是……
移魂?!
聶欒瞬間驚悟,莫怪有人懷疑蘇琚嵐是假冒的卻找不出任何證據!因為移魂後,這具身體絲毫未變,且保留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只是多了移魂前獨立的思想與能力,所以她根本還是蘇琚嵐!只是還包括了璽嵐,如此而已!
那麼所有事都能解釋通了!
難怪蘇琚嵐連笑容都是懶懶散散的,笑得如此薄情,又如此遙遠。
蘇琚嵐道:“聶欒,那你現在有何感想?”
聶欒笑了笑:“該有什麼感想?我只當聽了一個震驚的故事,聽過後,記住了,但並未能改變我任何作法。”
蘇琚嵐抬起頭向聶欒一笑,道:“你是個聰明的人。”
“就算我不是個聰明的人,我也不想挑郡主的刺,難得這麼合得來。”
蘇琚嵐笑著慢慢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再說話,那雙眼睛,朦朦朧朧的,半合半張,好似想疲憊地入睡了。
聶欒退出營帳後,剛舉步要走,只聽左側一人淡淡笑道:“她睡了嗎?”這聲音嘶啞而低沉,但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甚至連男人聽到他的聲音,都會覺得非常好聽。
聶欒回過頭,就看見了贏駟。月光照到營帳,從營帳反射到他身上的只有陰影了,但就連陰影也無法遮擋贏駟的淩水風華。贏駟就這樣懶懶散散地倚靠在營帳旁,彎彎的眉眼蘊滿笑意,輝月流曦般的臉龐,俊美到了極致。
“參見小尊王。”聶欒抱拳行一禮。
贏駟睨著他,隔了很長時間才又哼了一聲,“聶欒,我剛剛問你,嵐妹妹睡了沒有!”
“我出來的時候,郡主正準備入睡。”
“正準備入睡,那就是還沒睡?”贏駟喃喃說了句話,三步並兩步地掀開簾子進去。聶欒張了張嘴,又閉上,他既然能知道蘇琚嵐,也知道贏駟雖時刻戴著嬉笑孩童的面具,骨子裡怕是不輸給任何人的城府。
贏駟進營帳後,看見蘇琚嵐維持著斜趴在坐榻上的動作,確實準備入睡。他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對視著她惺忪的睡眼,咕噥道:“有床不睡,笨蛋一個。”
蘇琚嵐身子往前微傾,大半個身子緩緩滑入贏駟的懷裡,然後慵懶地枕在他脖頸間,低聲道:“不許吵我。”
“好,不吵你。”贏駟在她臉上啵了一下,然後伸手抄住她的雙腳,將她抱了起來,放到屏風後的臥榻上躺好。
蘇琚嵐很快就閉眼睡過去,贏駟替她掖好被窩四角,然後趴在床沿上,雙手托腮,心滿意足地看著她妍麗的睡容。
門簾被聶欒輕輕掀開了一條縫隙,他看著贏駟如此深情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放下簾子便轉身走了。
☆、028卷 直接闖入軍營的連慧
安靜地回到自己的營帳中,聶欒一路走,腦海裡一路回放最初遇見蘇琚嵐的那幕——巨鷹右翅傾地降落,她穿著麻衣,緩緩走了下來,用淡漠眾生的態度一步一步地,宛若從天上宮闕走下人間來,氣質泠然,卻有一種隱隱的氣勢,讓眾人眼瞳中只剩下這抹影像再也容不下其他俗物。
他總為這一幕感到深深地驚恐與震撼。
如今明白了,雖然三百年是段悠長的歲月,但對璽嵐而言就只是一個沒有知覺的睡夢。她死於年幼,無聲無息地在同樣年幼的蘇琚嵐身上甦醒,按理說她的能力與歷練也只有普通少女那般而已,但她卻偏偏如此與眾不同的睿智與厲害,這……就是她與生俱來,得天獨厚的天賦!
他曾在永固國秘藏的史書見過一段記載,“三百年前的唐酈辭是眾人望其項背的天才,璽嵐僅次於他,其後才是宋明瑤、喻濤以及現在被四國大陸捧若神明的郝師旋!她是連郝師旋都不能並肩比較的人物……璽嵐,璽嵐……”
如今唐酈辭面世了,璽嵐復活了,郝師旋估計再不久也必定出現,這四國大陸很快就會淪為這些聖族後裔嗜血復恨的戰場。三百年前的修煉界,該是強到讓人何以置信的地步?!
營帳內的聶欒著急地肅清自己被攪亂的思緒,殊不知營帳外有一個女人盯了他許久,等到聶欒意識到危險將近時,凝著脂粉香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