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沒空見我;現在怎麼又有空出來了?”
蘇琚嵐笑呵呵道:“七皇子問這話當真是奇怪了!我在自家府邸中;不想隨隨便便見些閒雜人等;這難道也要給七皇子一個說法嗎?”
傲楚殤拍桌道:“蘇琚嵐;你好大膽子;你竟敢說本皇子是閒雜人等?”
蘇琚嵐抬眸笑:“七皇子;你跟我非親非故;毫無關係;如果不是閒雜人等又能是什麼呢?”
“你——”傲楚殤豁地站起;可卻無話可對。是的;他們之間壓根兒已經沒有關係;在這之前他不也將她當成閒雜人等形同陌人了?可為什麼蘇琚嵐言辭鑿鑿、斬釘截鐵地說出這休屬事實的話;卻讓他有種抓狂的感覺;心中翻騰;狂風大作;瞬間有怒火噴薄而出——傲楚殤仍然陰沉著一張臉;不動聲色地瞪住蘇琚嵐。
“七皇子?”蘇琚嵐見他目不轉睛;於是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見他眼珠並未跟著移動;扭頭望向蘇王道:“父王;他是不是傻了?”
蘇王掩嘴輕咳。傲楚殤突然開口;神態是一貫的傲慢;“短短數月;郡主的變化可真大。”
“是嗎?本座倒覺得沒變過什麼。既然七皇子要的說法;本座也講清楚了;如果七皇子再無其他的事;那本座還有事要忙。”蘇琚嵐轉身朝蘇王福了一禮。蘇王擺手示意她可以退下。
傲楚殤終於被點燃怒火;吼一聲:“夠了沒!蘇琚嵐!”他突然抬起手扣向蘇琚嵐的脖頸。
蘇王耳邊聽見傲楚殤忍不住出手了;就只換了個更舒服的看戲姿勢。
蘇琚嵐不驚不慌地看著他;淡道:“七皇子;你惱羞成怒做什麼?”
傲楚殤逼近她脖頸的手掌頓時停下來;意識到自己居然會被她激怒到失了分寸;他壓抑地收回右臂;半眯著雙眼;恨道:“是本皇子失禮了!”
“本王之前已說了井水不犯河水——”蘇王帶著笑意諷刺道:“你母妃昨日突然送禮做什麼?又命人單獨面見琚嵐做什麼?此刻換你送禮再做什麼?見底就踩;順高就怕;你們母子還真是擅長呀。”
一番話可謂擲地有聲;說得傲楚殤頭頂生煙;五指藏在袖間將袖口擰出了無數褶皺。一股殺氣;一股籠罩全身的寒意從他身上迅速傳開。
蘇王依舊笑著;眼神漸漸染上暴戾。傲楚殤竭力止住自己的怒火;多年經驗告訴他;他已處於下風;整個廳內所有人都在等著看他笑話。他道:“母妃只是好心而已;想不到竟讓蘇王覺得不懷好意了。如今事情講清楚了;是本皇子魯莽了;還請蘇王與郡主見諒。”他朝蘇王拜禮;又朝蘇琚嵐拜禮時;那雙滿含深冷肅意的眼瞳定定盯住她。
蘇琚嵐淡漠地點了頭;態度很平靜;平津到讓人覺得很詭異。
傲楚殤卻從這張原本殊璃清麗的臉上;慢慢地看出一種叫做“尖刻”的表情;在這淺淡而又濃郁的表情裡;又分明寫著一絲不屑。她的發、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甚至她全身所有的;在這一刻變得陌生起來;雖然細細看這還是他所熟悉又厭惡的那個人;可是很多東西都已經改變了;變得讓他認不出分毫。
他半慍怒半脫力道:“那本皇子也不再叨擾了;告辭。”恐怕再多呆一刻;他就快抑制不住內心翻滾起來的怒火。
蘇王擺手道:“慢走不送。”
他見蘇琚嵐毫無反應;不知怎的又產生另外一種極悶的感覺;只能拂袖離去。
蘇王冷哼一聲。忽地道:“琚嵐;昨夜芸橋的事;跟你有關吧?今早上朝時;大臣們圍繞這事討論了很久;但基本上都達成一個密令:各自派出府邸五十名隱衛暗地搜尋那兩名雙系宗師。從見證者口裡描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藍焰少年就是當初與你對戰過;所以另外那位披著白色斗篷的——”
“是我。”蘇琚嵐靜道;“父王;當初是我用計重傷了玉崔嵬;他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就把我引到芸橋去。談判不攏;他就直接出手來。如今現在城裡鬧得沸沸揚揚;他不笨;也知道已經打草驚蛇;所以短期時間內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
“那就好;他修為如何?”
“至少比我貨真價實;他是實打實戰的大宗師;雙系是他後天衍變的。”
蘇王點頭;沉聲道:“當初裴奕從你身上測試宗法體系時;飛玉看到的是火土兩系;但裴奕確信他還看見水系的存在。琚嵐;你為什麼要隱藏?把你手伸過來。”
蘇琚嵐頓了下;卻還是將手放入蘇王攤開的大手上。蘇王閉目感應;頃刻間被那四股目異色的光芒震得驚開眼。他面色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