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琚嵐道:“父王;也沒什麼。反正都是些紙老虎;火一燒就沒事了。”
“那先坐下來休息吧。”蘇王道。
蘇琚嵐點頭;跟在蘇王身後回到座位上;靜靜端坐。期間;她假裝偶然抬眼望向對面殷悅國的皇帳內;顏弘皙也正抬了抬眼;兩人目光對上後;均是各懷深意;然後平靜地錯開。
清算得差不多時;老內侍犯難地盯著六七個侍衛被滑不溜秋地鱔魚攪得東倒西歪。原本有人獵了山雞就被嘲笑許久;如今還遇上有人抓鱔魚的;乖乖地;能不能按照常理出牌呀?
那個被嘲笑捉山雞的少年;遙遙指著敖鳳國那端的小尊王跟小郡主;朝胡砂哼道:“怎麼啦?不敢去嘲笑人家啦?”
“關你什麼事?”胡砂揮掌拍暈他;然後眼珠滴溜溜地轉向對面去。我的琚嵐呀;你也別跟顏賤人鑽同個空子行嗎?數量;光是那十幾個撲扇撲扇的一手就能抓起的花甲;就比他們折騰半日死命拖來的生擒數量多。
“君上;這些東西也能算嗎?”婁半松最先拍案站起。
傲君主還未答話;就被贏駟截走先機。贏駟蹦蹦跳跳地跑到傲君主身邊;拽著他錦繡袍子;軟聲問道:“傲伯伯;你說在林子裡打獵;我們這些也是從森林裡的湖‘打’上來的;為什麼不能算?”
……贏駟的話也站得住理。
傲君主略是犯愁地看著笑盈盈的贏駟;復又望向面色不佳的婁半松;打從開始;這些來自女尊男卑的燕赤國使臣;就總是讓他各種看不順眼。傲君主道:“算。”
贏駟頓時微揚下巴。
聞言;殷悅國這邊的少年選手們;登時目光炯炯地睇向那名捕捉了山雞的選手;七手八腳地扒住他數了會兒;發現他還順便捕捉了野兔穿山甲等;大大小小湊起來四十三隻;瞬間將他猶如大神地抱起來。跟贏駟與蘇琚嵐捕捉的十三個花甲、二十一條善於、五條水蛇、四隻螃蟹相比;數量打平;哇哈哈……
“啊啊啊;”計數獵物數量的內侍們登時頭暈了。無數少男少女登時悶氣嘀咕道:“搞什麼鬼?早知道我們也去抓螃蟹了;或者直接捉泥鰍也算!”場面驟然鬧哄哄起來。
永固國這邊;滿腹心機的黃欽思站在三名使臣身邊遠遠望著蘇琚嵐;低聲怒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查清楚?這蘇家郡主怎麼會跟贏家小尊王有交往?”
“卑職查的非常清楚。即便兩家子女有所望來;但蘇王跟贏王素來不和;豈會容他們在一塊?世子爺;你就儘管放心去做吧。”正使臣低聲提醒道。
黃欽思滿意地點頭:“好。”忽地眯眼道:“把所有捕獲的獵物;統統劃歸到我這裡;我就不信了;今天第一名會不是我?!”
“這……”三名使臣面面相覷。這是否對其他少年選手有失公正了?但瞥見黃欽思陰狠的眼神;念及他可是權傾朝野的國師獨子;立即拱手照辦。
燎麗一聽說黃欽思那小人居然要吞沒他們辛苦狩獵的一半成果;登時大怒;眾多選手也是怒而拒絕;可悲使臣們軟硬兼施地脅迫了;不得不交出自己捕獲的獵物。
正在老內侍準備揚聲高喊;由那兩位獵物四十三的人獲勝時;黃欽思昂首挺胸;大跨步走出來;笑道:“慢著;我這邊還沒清算過呢!”
眾人頓時循聲望去;讓黃欽思好不威風。
老內侍頓時眯起眼;印象中已經數過黃欽思捕獲的獵物數目;貌似沒有這麼多;倘若多了他絕對會有印象的。但黃欽思身後熙熙攘攘的野禽叫喚;數量頗多;顯然有蓋過小尊王他們的趨勢。
老內侍狐疑地帶著人走過去清算。
黃欽思外形尚算不錯;衣著也很講究;穿著窄袖騎裝;頭戴皮貉帽;帽簷上一道明黃錦緞壓邊;上繡百種花紋並在額字首著一塊品質極佳的翡翠。只可惜算上他的品性氣度等;卻是虛有其表的草包。
黃欽思在眾人側目中;揹負著雙手;掃視全場中;定定望向蘇琚嵐;露出自以為是的綿綿情笑。那模樣像極前刻間秋波暗送的千金小姐;只是施者是他這個壯碩的男子罷了。
黃欽思的示好;太明顯了。
不少人暗自驚怒;生怕被他搶了先機。
也有人望著剛剛與蘇琚嵐同歸的小尊王;等待他是何反應。但贏駟若無其事;誰讓黃欽思在他眼底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任憑他色彩斑斕也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脅。
蘇琚嵐目光觸及黃欽思的曖昧示好;一雙暗紅的眼珠霍地閃過冷光;猛然驚得黃欽思驚駭地閃了神。
她微笑地扭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