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發寒。
“我倒很好奇——”孰料下一刻;她就降調寒聲道:“難道這些侍衛隨隨便便都能攝人神智?”
秦衛霜斂容道:“是不是;我們下去看看就知道。”
“沒把握的事別做。”蘇琚嵐攔住她;“當初僅黃欽思一人;我都差點著道。倘若就連這些隨從也能攝魂;稍有不慎便壞了。”
秦衛霜於是道:“那我下去試探他們;郡主就在暗處觀察;必要時刻再出手。即便我著道了;郡主無恙就好。”然後縱身飛向前方再落地;從樹後堂而皇之地走向黃欽思他們。
“秦衛霜;你就真得對我這麼放心?”蘇琚嵐吸了一口氣;目光平靜卻淡淡蒼涼:“就那樣毫無芥蒂的把後背交給我?”
秦衛霜的驟然現身;讓惱羞成怒的黃欽思又驚又怒。那名面具人瞪著秦衛霜雙眼睜圓喘氣道:“世子;她就是剛剛阻攔屬下的高手。”
“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壞了我的好事!”黃欽思聞言怒指秦衛霜;揮臂喊道:“給我上!”隨即鋪展迅猛了圍攻;肆虐力量狂暴響起;硝煙一波又一波。
秦衛霜手中的巨刀裂風聲響;勢如流星。無電光閃電;卻比電光迅捷。
良久後;黃芩死見勢不妙;暗處施了眼色;那些人會意;忽然分批散在秦衛霜身邊急轉;團團轉;幾道身影快得拖出更多殘影。
秦衛霜立於原地之上;任他們從身側急速轉動;身姿孤廖卻不動如山;目光平靜漠然得很。幾雙如出一轍的猩紅魅眼;驟然朝她睜起。即便秦衛霜下意識有了防禦;但情況並未比蘇琚嵐當初好;她微微抬頭看去;然後便是一呆;雙眼渙散無光;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容泛起清白。
黃欽思桀桀冷笑地朝秦衛霜走去。好靜;靜得秦衛霜就連呼吸都弱下去;有一波一波的影像印在瞳內;一泱一泱地下沉;沉到瞳仁裡;便完全變黑了。
蘇琚嵐冷芒地看著這一切;她在等;等黃欽思口中所說的攝魂後;慢慢抬起手。頃刻間;這些得瑟的人就被破土而出的爪子狠狠按在原地。石塊向蛇順身軀扭轉纏繞;將他們牢牢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怎麼回事?”黃欽思如野獸一般在咆哮著。這些人慌了神;那攝魂效果也迅速煙消雲散;秦衛霜回過神來;趕緊低頭冷靜;很快就將腦海中那些蠱惑的影像晃去。
“是誰偷襲了我?難道不知道我是誰嗎?”黃欽思僵直著身子;饒是眼珠亂轉也望不見身後;便虛張聲勢地叫囂起來。
蘇琚嵐將欽闢放在右肩上;隨便挑了個侍衛晃過去;然後拿著一根細枝椏開始戳他眼細細為什麼也是腥紅色?這名倒黴的侍衛原本也想對蘇琚嵐施展攝魂;但被枝椏戳的滿目流淚眨眼不止;哪還有功夫攝魂?倒是流淚多了;腥紅漸漸褪去;眼珠變回尋常的黑漆漆。
她又如法炮製地滅掉第二個人的腥紅眼。欽闢深深嗅了口氣;點頭道:“確實;當他們眼睛變紅色時;氣息就很亂很血腥;但眼珠變回黑色;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
“這麼奇怪?”蘇琚嵐走到黃欽思面前;黃欽思見是她;一口氣登時喘不過來;碩大的喉結就糾在脖頸上;嗆得上氣不接下氣。
蘇琚嵐面上卻仍是淺淺地笑著;“黃世子;不是你想將本座引到這裡來嗎?怎麼;我來了;這反應是驚還是喜呢?”
黃欽思嗆得答不上話;絕對是驚沒有喜!
蘇琚嵐回頭望著秦衛霜一眼;秦衛霜點頭表示安好。
她復又淡淡轉頭;卻不出聲;定定望著黃欽思;細細打量他復原的眼珠。她瞳仁一縮;黃欽思眼底的腥紅色彩頓時躁亂爬動;最後瑟瑟消失。
蘇琚嵐盯緊他瞳仁中央的藍色血絲;語聲帶笑;笑聲纏綿;綿裡卻像含了淬毒的針:“才隔一日;你的眼睛就能恢復如初;是哪位醫生妙手回春;可否讓本座見識見識?”
黃欽思不語;只是狠狠地盯住她;掂量著她該聽的不該聽的估計全聽見;遂獰笑道:“蘇琚嵐;你最好馬上把我給放了。倘若我們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傲君主想保也保不住你。”
蘇琚嵐抬手掠了掠髮鬢;擺弄著袖口紫色錦袖上的花紋;溫聲細語道:“這裡人不多;倘若本座殺光你們再毀屍滅跡;有誰知道此事與本座有關?”
黃欽思心底忍不住一震;面上仍是自信的獰笑道:“倘若我們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你覺得永固國的使臣會善罷甘休嗎?知道我今日出門埋伏你的;可不在少數呀。”
蘇琚嵐笑得以帕掩唇;眉目中別有深意;“你算計人;倒也有幾分手段嘛。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