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我不想禍害別人……”蘇琚嵐有些惱怒地瞪著他,不知道是否該對他的無所謂感到可氣還是可悲。
贏駟突然插進一個突兀的問題,“你會因為害怕自己明天就死了而不敢吃飯、不敢睡覺嗎?”
“這跟我的問題有何關係?”
“回答我,你會不會?”
“當然不會。”
“既然你覺得不會,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
“你這問題跟我們能否在一起有什麼關係?”蘇琚嵐皺眉道。
“你既然不會因為擔心何時死去而不吃不睡,那你幹嘛因為你說著這些原因不允許我跟你在一起?”贏駟問道,又亮出了他招牌式寶光璀璨笑靨如花瑰麗的笑。
他一哭一笑,難道就真的這麼徹底的隨性?
蘇琚嵐有些愣神,聞言微微笑了笑,“要真有那麼一天,你會很痛苦的。”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你會為我哭嗎?”
“像你這樣的哭?”蘇琚嵐頓了會兒,隨即長長地嘆了口氣,“不會,頂多眼眶微紅而已。”
贏駟皺起眉道:“那就夠了。反正結果最慘不過生離死別,痛苦的人也不會只有我一個,你若死了,我必定追著閻王把你要回來。我若死了,也要抱著你一塊下地獄。”
蘇琚嵐抿直唇。
事實上,贏駟還真得不懂什麼是軟弱。
她對他的霸道和蠻橫無語,只是專注地凝視著他,手指輕輕擦過他淚溼的臉頰。大眼瞪大眼後,她像是退讓了,“我們出來夠久了,要是沒有足夠多的柴火跟稻草,我看你怎麼辦?!”
贏駟很是難堪地向她說道:“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都聽你的。”
那種孩子氣的低低央告,讓蘇琚嵐短暫的沉默後,無奈笑道:“贏駟,你沒必要遷就我做什麼改變,以前雖然不喜歡你那紈絝嬉鬧的性子,但久而久之,覺得還挺好的,若真改了也就不是真正的小尊王了。”
“真的?”贏駟抱緊她問道。蘇琚嵐點了點頭,他隨即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
蘇琚嵐用力撐開他的額頭,好氣又無奈,道:“雖說談判破裂,但你也太得寸進尺。”
兩人抱著滿滿柴火和稻草回去,來回奔走幾趟,助秦衛霜能在地面堆積起厚厚的稻草層,供夜裡睡覺躺倒的。
贏駟又掉頭回林子裡撿拾更多的乾柴搭成篝火,蘇琚嵐便回馬車裡將備好的床褥搬下來,鋪在稻草堆上,鋪成六張床。
但篝火燃起後,火焰被深林裡的夜光颳得歪扭,秦衛霜抬頭看著頭頂被陰雲遮蓋的天空,不免有些擔憂道:“看這樣子,夜裡應該會下大雨,這些床跟火都用不了了。”
“沒事。”
蘇琚嵐笑了笑,豎起兩指捏了土訣,他們所站的地面頓時整塊升高了半丈的高度。然後,地面凹陷五大塊方正圖形,緊接著“轟隆”幾聲,四塊豎直立起拼接成密不透風的牆,一塊憑空翻滾兩圈恰好壓在頭頂成了遮雨的屋簷。
她伸手隨意瞄準一扇牆,那扇牆的中間隨即凹陷一個洞口,慢慢往四周蔓延,最後成了一個僅容兩人透過的小門。
兩三下,一間簡陋的小屋躍然入目。
蘇琚嵐拍去手裡的灰塵,道:“有了遮風的牆,透氣的門,擋雨的頂,今晚應該可以好好休息了。”
“不得不說土術是最實用的宗術。”秦衛霜由衷感嘆道。
眾人也默默點頭,相當於隨時隨地帶了個窩一樣。
贏駟坐在剛剛差點被夜風吹滅的篝火旁,手指繞著柴火轉了一圈,抽離手指後,火勢驟然旺盛起來,見這間簡陋小屋照亮,燻得溫暖。
他抬頭朝蘇琚嵐和秦衛霜揚眉笑道,“土術不差,但自家的火術也不差嘛。”
“也是。”蘇琚嵐淡淡回笑了一聲,抱著玉崔嵬打獵捕捉的幾隻山雞朝他走去。
山雞已經由秦衛霜利落地剝皮起毛,如今光溜溜的,可以直接穿插在木架上燒烤了。
贏駟將幾隻山雞架到篝火上翻轉,看著坐在身邊整理裙角的蘇琚嵐,低聲問道:“嵐妹妹,現在很餓嗎?生的野雞烤熟需要挺長的時間,要不我先給你烤些饅頭?”
“饅頭還能烤嗎?”
“當然,獨門手藝僅我一家。”
贏駟自吹自擂,然後轉身取來幾個已經發冷發硬的饅頭,串在細枝上,然後架到比野雞略高的位置,緩緩旋轉燻烤,又從袖口裡拿出一瓶蜜,均勻刷在饅頭表面,然後繼續翻轉幾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