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覆地的巨響中;那人終於被迫出聲的喊道:“諸位切勿動手;是我!”然後翻身躍落下來。
眾人憑著他身上的白袍跟體態;辨出是那位率領其他修煉者探尋東面的護法;心中驚詫他為何獨身一人出現在這裡呢?
蘇琚嵐眉眼隱隱浮現起了一抹狠戾。
那些無知的修煉者都死光了嗎?
公孫錦幣也瞬間明白這個護法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沒蘇琚嵐那樣薄情深藏;只覺得剛剛跟著這人走的修煉者少說也有五十人;很有可能是被這人拋棄了無辜送命了;心中頓時有股怒意!但他唯恐那名護法因為他們此刻原路返回而心生疑惑壞了計劃;頓時沉聲道:“我們剛剛在北面遭人偷襲;所以追到了這邊。”
那名護法聞言眼神稍微鬆懈了會兒;但其他修煉者顯然還在等候他解釋為什麼他會孤身出現在這裡;以及其他修煉者呢?
這名護法眼珠轉了會兒;趕緊道:“我們在東面遭人偷襲;形勢所逼;我必須先將偷襲者引開而已。這不就遇上你們了?”
“原來前輩是孤身犯險;為大家引開偷襲者呀?!”這些修煉者聽了也不深入思考;只道是趕緊兩眼冒金光閃閃的崇拜之意。
只有公孫錦幣氣得快嘔血了;他孤身犯險將偷襲者引開?那些聽的人有沒有用腦思考呀;他如果已經引開了偷襲者;那他應該掉頭繼續往東面走才對;怎麼剛剛是朝南面去了?靠;這表裡不一的賊護法早將那些人送去找死了;還能把理由掰得如此冠、冕、堂、皇?!
公孫錦幣輕咳著嗓子低聲道:“既然我們也追到了這裡;那就跟你一道往東面走。”
那名護法登時打給公孫錦幣一個“你瘋了”的眼神。
公孫錦幣當沒看到;繼續招呼著他一併走在前;而這名護法也狂鍥而不捨地狂給他打眼神示意他前方有問題;但公孫錦幣就是視若無睹還率先往前走出十幾步。
那些修煉者繼續跟著;也絲毫不忘圍在這名護法身邊;左一個“護法請”右一個“護法真威武”;莫名的熱情;硬將這名護法半推半擁的簇擁著朝東面邁進。
朝著那面絕壁近了;那股強大壓迫感頓時加深了;加上忽明忽暗的磷火;莫名的威壓讓人感到心悸。
蘇琚嵐已經有過一次經歷了;所以沒有像白日那樣震驚;只是警惕的與絕壁保持一段不短的距離。
絕壁附近的黑霧是越發濃密;幽幽磷火也更多;那些幽暗藍色的火焰從人們眼前幽幽閃閃的飄過;照亮地上那堆白骨;以及五十多具溫熱未寒的屍體。前刻才分道而行的同伴;頃刻間橫屍遍野!
眾人驚得身軀不由自主一顫。不少人失聲驚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護法大人;您剛剛不是說是您引開了偷襲者嗎?為什麼這裡還會發現這種事?”
那名護法假裝手足無措;語氣驚慌道:“我當時一心引開偷襲者;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錯了;”他又假惺惺悲痛道;“是我錯了!如果老夫沒有拿自己的性命去引開偷襲者的話;或者還能留在保護大家;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其他人看著悔恨不已的護法;趕緊出聲勸道:“這事不是護法大人的錯!您也是想捨己救人;只是沒想到這座山妖異得很!”
可那名護法搖了搖頭;而後面對這些屍體跪了下去;痛心疾首道:“是老夫的錯!是老夫的錯!”
其他人備受震撼;忍不住啞著嗓子陪同他一併跪地;真心為這些莫名死去的同伴哀悼。
公孫錦幣卻被那名護法逼真的悲痛表情;氣得快噴火了!
哇靠!
真是大開眼界了!
堂堂雲琉宗的護法呀;撇開害死這麼多人還能若無其事面對未寒的屍骨惺惺作態;真是臉皮厚得城牆三拐彎;連他堂堂公孫錦幣甘拜下風了!
蘇琚嵐遙遙望著那座絕壁;突然從螣蛇身上感應到藍劍散發出來的氣息;低聲冷道:“陸凝冰終於來了!”
原先陸凝冰和那兩名護法;及其剩餘二十多名修煉者攀登到了山頂;但光禿禿的山頂除了那些血煞鴉外並無其他異樣。所以趁在血煞鴉還未攻擊他們;他們趕緊退離山嶺;沿路返回。
陸凝冰此前曾秘密吩咐率領東面的那位護法;倘若發生危險就別管那些人;只要火速回來通報她便好。而這名護法攜人走向東面時;在這片絕壁附近頓時被股恐怖的黑霧包圍住;他趁亂逃離想要告她;卻沒料到被喬裝的公孫錦幣半路拗回東面。
這一切陸凝冰自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