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琚嵐頓了下;隨即笑了笑;就在身子踉蹌地即將仰倒時;被蘇王打橫抱起。溫暖寬闊的胸膛;讓她安然地閉上目;終於仰頭昏睡過去。
“王爺;這……這真的是……是嵐郡主?”
見陳夫昂湊過來要近看;蘇王轉個身;朝身邊一人使了眼神。
那人頓時會意;脫下身上披風走過來將蘇琚嵐嬌小的身子蓋得嚴嚴實實。
蘇王淡道:“陳大人;琚嵐身體不適;本王要先行入城找醫生;告辭!”
“王爺且慢——”又是叮咚環佩的搖響;一根手指骨分明的食指挑開車簾;贏駟揉著惺忪睡眼探出腦袋;眨眨眼笑道。“既然嵐妹妹身體不適;坐我的馬車進城更快吧?”那雙瑰麗的眸;泛著足以顛鸞倒鳳蠱的笑意;輪廓柔潤、五官柔媚;總是讓人懷疑這位令人又愛又恨的小尊王是男還是女!
救人刻不容緩。蘇王點頭;抱著蘇琚嵐隨即跳上贏駟的馬車;可彎腰蹭進去時;好幾股沉醉迷人的馨香迎面撲來。
車廂裡很豪華;卻只放了張柔軟舒適的臥榻;到處掛滿裝有各種花瓣的香囊。贏駟讓了臥榻一半;蘇王道謝後;便撿了角落那點位置坐;一心專注地看著懷中的女兒。
贏駟見他不願搭理自己;眸子流轉;也不說什麼討人嫌的話;就躺在另外半邊塌上;然後撐住臉看著從蘇王懷中流洩下的幾縷紫色長髮。
他揚眉一撇;光亮;柔順;跟他的長髮一樣漂亮。可惜窩在蘇王懷中;又被披肩裹緊;暫時看不清臉。
蘇王無意間瞥了下右側的贏駟;見他這坐沒坐相、躺沒躺相的姿勢;又嗅著車廂內那濃濃花香;各種奢華極致的裝飾;心中更是鄙夷。堂堂男子漢;長得陰陽不分就算了;還像個女兒家喜歡這等瑣碎之物?
足足昏睡了一日一夜;蘇琚嵐才艱難地睜開眼皮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房內;胡砂趴在床沿邊滿臉欣喜地望著她;“琚嵐;你終於醒了?”
“我怎麼回來了?我父王呢?”
“那天你跟玉崔嵬打著打著就不見了;我們四處去找你都找不到。幸好公孫錦幣收到訊息去了家醫館;將你帶了回來。你需要養傷;有我看著就夠了;所以我讓老管家安排他們休息去。你父王守了你整夜;我勸了好久才讓他去休息。”
蘇琚嵐微笑;“胡砂;扶我起來。”
“小心點;你知不知道過度耗費精神力的下場是什麼?要不是你體質特殊;普通人不死也會全身癱瘓的!”胡砂心有餘悸;拿起枕頭墊著;將她小心扶坐起來;又急忙喚小蘭倒杯水來。
蘇琚嵐喝完水;潤了嗓子;問道:“我休息的這段時間;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
“還好吧;反正跟平時一樣。但——”胡砂突然遲疑了會;本已和緩的面容;剎那之間變得有點驚駭;“朱顏跟朱豪的屍體;怎麼會被挖出來了?”
“是玉崔嵬搞得鬼;”蘇琚嵐出於慣性;輕輕摩挲著手心裡的杯;道:“不過他也沒佔到便宜;要隔很長時間才能再找我麻煩。公孫呢?”
胡砂道:“那傢伙從昨天到現在;跟見鬼似的到處躲人。”
蘇琚嵐心中瞭然;“除了我父王跟他的侍衛;還有誰也來了?”
“一個叫陳夫昂;一個就是公孫錦幣拼命躲的那個人;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聽見那個陳夫昂喊他‘小尊王’。”
蘇琚嵐心中默默:小尊王?
她順著胡砂的手臂走下床;套上鞋;由胡砂跟小蘭攙扶著到鏡臺前坐下。明鏡裡;那頭紫發已無法再掩飾了;緊緊貼在背後幾近垂至地面。她唇色殷紅;可臉色過度蒼白;透出一股病弱的感覺。
“胡砂;叫公孫過來;我有事要問他。”蘇琚嵐說道。
胡砂點頭後便走了出去。
小蘭替她梳髮更衣後。沒多久;窗戶就被推開;公孫錦幣翻身跳了進來;趴在視窗四處張望確定無人跟蹤;這才鎖好窗戶;拍著心口直呼好險。
蘇琚嵐的房間;雲屏、白帷、木桌、床幔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擺設;他輕聲熟路地走到桌邊坐下;撿了個杯子倒上水;潤潤嗓子才望向蘇琚嵐;“誒;老規矩;問我事情要收費的。看在相交一場;給你九折優惠!”
小蘭正掩嘴要驚呼這公孫公子怎麼未經通報;就擅闖香閨;而且還是從窗戶爬進來的?這與傳說中的採花賊;實有相似之處!
蘇琚嵐抬手示意小蘭到門外守著;小蘭更吃驚地望著她;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怎麼得了?
看到小蘭將心中所想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