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哈哈——”
小蘇打平日連胡砂都難以靠近;如今怎麼為了一隻雞腿任人戲弄?
蘇琚嵐出聲喚道:“小蘇打;過來!”
趴在地上的小蘇打頓時仰臉;歡快地從這人腰上躍過;快速衝向蘇琚嵐。
她半蹲著身伸出手;小蘇打頓時順著她的手臂跳入她懷裡;蹭了蹭。
“這狗這麼醜;怎麼還有主人呢?”那人歪著腦袋想了下;然後撐著手臂坐起來;轉過身朝她望來。微弱的月光之下;那肌膚容貌玲瓏漂亮如同琉璃;彷彿泛著熒輝;看到了她;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弧度。
蘇琚嵐冷冷道:“小尊王;夜已深了;您怎麼還不回房歇息?”
“沒辦法;本少爺膽子那麼小;今晚居然被人騙到柴房關起來;還差點被火燒死;這心裡頓時有了陰影;本少爺又是一個人睡;只要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嚇都快嚇死了——”贏駟拍著心口;泫然欲泣:“所以就只能出來散散步了!”
蘇琚嵐從未見過一個男的;淚眼汪汪地還能說出這種話;而且說話時那表情極度認真、極度正經!
“那您慢慢散步吧;我先回房歇息了。”懶得搭理這種人;蘇琚嵐稍微欠了個身;然後抱著小蘇打轉身就要走。哪知贏駟突然伸手扯住她的裙襬;在她發現自己邁出的右腳即將踉蹌時;她立即轉過身盯著笑吟吟的他;面無表情。
“嵐妹妹;怎麼說本公子失眠都跟你脫不了關係;你就這麼狠心丟下我?”贏駟抱怨道。
“小尊王;我跟你似乎不熟吧?”
贏駟睜著一雙大眼睛;“沒事;多聊聊天就熟了。”
蘇琚嵐將目光轉移到仍拽著自己裙角的指掌;白玉無瑕;的確是養尊處優的少爺。“以後有機會再聊;夜深了;您需要休息。”
他眨眨眼道:“但我不困——”
蘇琚嵐冷道:“但我困!”然後用力抽回自己的裙角。他不困關她什麼事?
“嵐妹妹怎麼對我這麼兇?難怪是因為楚殤?”贏駟突然撫胸;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蘇琚嵐望著他琉璃含笑的眸;淡淡一笑;“小尊王;您想多了。”
提及楚殤;她的臉上不見表情;唯有平淡無波。
贏駟心裡一瞬間翻滾起無數疑問;他仰臉望著蘇琚嵐;凝目盯著她的雙眸;只覺那裡面像是極深的潭水;可又隱藏無數光華;甚是精彩。他瀲灩眉目看著她;卻沒有讓蘇琚嵐感到發憷;相反;她依舊無波無讕;臉上那抹淡笑不減一分。
贏駟笑吟吟道:“哦。”然後鬆開了手;抓起原本那裡勾引小蘇打的雞腿;張口咬了下去。
呆在蘇琚嵐懷中的黑狗崽頓時惱怒地連“汪”幾聲;她伸手覆在它頭顱上;輕拍三下;小蘇打這才哀怨地收聲;略帶幽怨地望向主子;彷彿在哭訴。
“告辭。”蘇琚嵐面對贏駟略微跪下身;然後轉過身朝來時的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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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卯時;又名日始、破曉、旭日等;是太陽剛剛露臉;冉冉初升的時刻。
辰時;又名早食;傳說正是龍喜騰雲駕霧的時刻;又值旭日東昇;蒸蒸日上;是一天之中最吉祥的時刻。
今天是城主加冕的日子;天矇矇亮;才剛過卯時;這街頭巷尾就掛著鞭炮開始燃放;如同逢年過節那樣喜慶;無數人湧上街道爭相祝賀;每家店鋪扯著紅簾題著“嵐”字;放目望去;萬人空巷;熱鬧非凡。
庭院裡的枯樹逢春;長出了青翠色的枝丫。晨光正好;蘇琚嵐靜靜坐在鏡臺前;將木梳插入發中;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
整個宮殿後院的人大部分都被安置到今日的護衛中;平日喧囂的庭院;也靜了許多;就連蘇王他們也早早出宮去看熱鬧。
銅鏡裡映出一張尚透著稚嫩的臉龐;明眸癘;可秀眉間帶了些冷漠;看起來缺了些少女特有的純真無邪。她繼續梳理著長髮;從鏡臺抽屜裡挑揀著步搖跟玉簪;當瞧見僅剩一支的金翅流蘇時;她略帶停滯。
天底下最好的簪子;莫過於這對金翅流蘇吧?可只剩一支金簪;無法成對出現的金翅流蘇;定然會引起蘇王等人的注意。
她將金翅流蘇重新收起;隨意撿了一條鵝黃色的髮帶;將垂落的紫發繫了簡單的樣式。然後換上一身細軟乾淨的貼身白絹衣褲;薄軟貼身黑色粗腰帶;穿戴完畢後;再襯著她垂直腰間的紫色長髮;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