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動不動地在這裡躺了近四個月,他真是替她委屈。
過了半個時辰,普恩大師和至善真人將江浸玥平放在床上,下了地。
“如何?”眾人中不知誰問出聲。
“無事,隨後就會醒。”普恩大師開口,聲音欣慰。
眾人這才放了心,一動不動地盯著床上的江浸玥。
初塵覺得自己的心整個都提了起來,一雙鳳目眨也不眨地盯著江浸玥蒼白的面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扼住了一般。
“怎麼還不醒?”看著外邊老高的太陽,鳳漓瑱忍不住問出聲。
“不是說隨後就會醒麼?怎麼這麼久了還不醒?”憐薇附和著鳳漓瑱的話,皺眉開口。
“普恩大師和至善真人已經下去休息了,想必是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們接著等就是。”溪顏開口,拍拍憐薇的肩膀安慰著。
江浸玥睜開眼的時候,有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眼前一片霧濛濛的,看不真切,直到過了許久,目光遲遲看著床頂的眼睛才逐漸聚了焦。
“主子醒了!”一直守在床邊的靜柔見到江浸玥睜開眼,怔楞片刻,歡撥出聲。
眾人聞言都跑了過來,看著江浸玥睜著眼,雖說表情是呆滯了點兒,但是總算是醒了過來。
“主子感覺如何?”溪顏盯著江浸玥,開口問道,聲音竟然有著一份顫抖。
江浸玥迷茫地看著面前的溪顏,想著她怎麼會在這裡。
但是這種迷濛的眼神在眾人眼裡卻成了一種驚悚,眾人都在想江浸玥是不是經過這麼一場事情,變得不認人了。
“主子,你……”尋煙開口,聲音中有著哭腔。
江浸玥皺了皺眉,嗓子開口,聲音極為暗啞撕裂,說出的話細若蚊蠅,但是還是夠在場耳力極好的眾人聽得明明白白。
聽到江浸玥的話,眾人忍不住都紅了眼。
她問:“初塵如何?”
緊緊是四個字,確實讓在場所有人內心一片酸楚。
大病四個月,終於撿回一條命,在思維仍不情形的情況下,問的就是初塵的情況,眾人都無法理解,江浸玥心中情深幾許。
眾人抿著唇紅著眼的神情讓江浸玥心下一片驚恐,驚慌失措之下再次開口:“他是不是……”
“我很好。”初塵忽然開口說道,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但是全身都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顫抖著。
江浸玥微微側頭,看著那抹白衣清華的身影,比之從前更多了幾分靈氣華貴在裡面,玉白的面容也透露著氤氳之色,顯然是內力已經恢復,精氣由內而外,面色極好。
就這麼默默地看著,江浸玥居然有淚盈滿眼眶。
“莫哭。”初塵伸手,輕輕拂去江浸玥眼角的淚。
眾人都識相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這對久別的人。
“我昏迷了多久?”過了半晌,江浸玥的思緒聚焦,之前的一幕幕回到了腦子裡,沙啞著嗓子問道。
“四個月。”
江浸玥一怔:“這麼久?”
初塵頷首。
江浸玥轉眸一想,忽然間笑了:“那我現在一定很難看對不對?”
面色蒼白瘦削,比之之前的紅潤卻是差了一些,但是在初塵眼裡自然不是。
“怎麼會?”初塵輕笑著開口,“一醒來就在想這個問題?”
“是看你變得太好了。”江浸玥每說一句話,嗓子都是撕裂般地疼痛。
忽然想到破除封印的那一天,那種血液流失的疼痛她怎麼都想不起來,但是她仍然記得,自己失去知覺之前的最後一刻,她想的是萬一此次再也醒不來,當如何。
她一直以為自己不懼怕死亡,但是真的到了那一天的時候,她深刻感受到了內心存在的恐懼。
“不要想了。”初塵撫著江浸玥瘦削的臉,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與恐懼,知道她想到了什麼。
起身前去倒了一杯水,扶著江浸玥坐起來慢慢喝下。
江浸玥盯著初塵的臉,忽然間傾身上前,緊緊抱住他,淚溼衣襟。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前世今生加起來也都三十多歲了,什麼危險的情況沒見過,但是這一次,死亡從來沒有這麼真實過,就像是沉入深海的人,冰冷、窒息、恐懼、無助,接踵而來,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
甚至,最後失去意識,都成了她解脫的途徑。
感受到她的胳膊依舊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