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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更呆立到三更，素心想不出劍無名神情突變的原因，她彷彿石像屹立般的站著，露水浸溼了她的緇衣，天上露出第一道曙光，慢慢就快天亮了。
終於她動了動，該回庵的時候，她站了一夜沒有發出嘆息，轉身回庵的路上，心裡的聲音不斷在：“大哥，你不能因我不許你抱而態度轉變成這樣，你要知道我是出家的人啊……”
她想了一夜的結論，竟以為劍無名絕情離去的原因，是為了抱自己時，自己掙扎不放的原故。
她這想法，完全錯了。
且劍無名奔走下峰後，一個踉蹌，跌倒地上，至此再難忍受胸口中一股穢氣，“哇”的吐出一大灘黃水來，他興奮了一天，只等晚上來見柔兒，點食未進，所以吐出來的只是一灘黃水。
欲吐未吐好一陣，劍無名才舒服下來，他想不透這是什麼原因，柔兒的身上怎會發出這種可怕的噁心臭味，這臭味比在白燕身上聞到的還要濃，還要令人難以忍受。
他在地上坐了一夜，素心在峰上站了一夜，兩人都在想，到天快亮時，素心有了錯誤的結論，劍無名卻連一個錯誤的結論都定不下
但他再沒心情去見柔兒，這不是他情感變得大快，而是他怕再見到柔兒時聞到那種無法解釋的臭味。
這臭味他是無法忍受的，人的鼻子很怪，香氣聞多了會漸漸麻痺不覺得，但那臭氣鼻子是不能允許它源源而進，越聞越臭，終至掉頭而去。
古語勸人守德向善，要象好好sè，惡惡臭的心情去樂意接受，拿惡惡臭來譬喻，可見惡臭，天下沒有不天生下來厭惡的。
劍無名在與柔兒隔兩丈時就聞到那種淡淡的臭味，他對柔兒身上的味道很熟悉，不相信惡臭從她身上發出。
但等他情懷大發，抱起柔兒，那噁心的臭味沖鼻而入，立刻就產生要吐的感覺，這臭味從柔兒身上發出不會錯，他再想不到，心目中聖潔的柔兒身上竟會發出這種噁心的臭味來。
這臭味令他舉動失儀，魯莽的摔下柔兒，他自知這舉動太傷柔兒心了，但他無法解釋，極力忍住要吐的感覺，本要問柔兒你身上怎會有種臭味，才兩個“你”字，喉嚨裡的黃水真往外冒，他不願再失儀，當柔兒面大吐特吐，所以逃走得好快，直等奔下峰，柔兒聽不見，看不見，才傾吐而出。
天亮了，劍無名怕老嫗來時看到自己，拖著疲憊的身體，懷著無法解釋的疑問離開少華山。
同州府華縣在太華山與少華山之間。
劍無名沉著的腳步，慢慢走到華縣，已是午正時光，肚子感到實在餓了，找到一家飯店正要過去買食，忽見飯店前走過一條熟悉的影子，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