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給他止過疼了嗎?”
“回陛下,有上了止疼藥了。”
“行了,全部退下吧,古公公,你也退下。”
顧輕寒揮退眾人,才坐床上,伸手,摸了下他額頭的溫度,幫他掖了掖被子。
“陛下。”楚逸睫毛顫抖了幾下,虛弱的道。
“朕在,你別毛動,當心又傷到了。”顧輕寒將他的身體輕輕按住,讓他躺好來。
“疼嗎?”
“沒有剛剛那麼疼了。”
“你真勇敢,要是朕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痛哭流涕,滿地打滾了。”顧輕寒輕輕一笑,打破沉悶的空氣。
想到一向威嚴霸氣的陛下,像個小男人般,躺在地上沒形像的痛哭流涕,楚逸蒼白的臉上就是一笑。
這一笑將他的病態,掃退了幾分。
房門,咚咚的響起,一個小侍端著一碗藥過來,顧輕寒接過,親自喂他喝藥。
舀了勺,輕輕吹涼,喃喃自語道,“雖然這藥有些苦,但你只要捏著鼻子喝下去,膝蓋上的傷馬上就好了,也許明天就能走路了呢,來,喝一口,朕給你準備了蜜餞呢。”
楚逸一怔,他很想告訴陛下,他不怕苦的,從小他就搗鼓藥材,嚐遍百草,藥在他嘴裡,就跟喝白開水一樣。
可他卻不想跟陛下說了,他很喜歡陛下這麼溫柔的待他,他很眷念這種感覺。
張嘴,任由顧輕寒一勺一勺的餵過來。
想到陛下對段鴻羽的溫柔寵愛,莫名的,他竟有些羨慕,要是陛下也能這麼寵他,那該多好。
如果傷一次膝蓋,能讓陛下如此苛護他,也值了。
“陛下,您上次說還可以許奴侍一個心願,奴侍可以現在許嗎?”
“當然可以,在帝師府的時候,匆匆忙忙,朕都還沒來及聽呢,你想有什麼心願?”
“奴侍可以跟陛下討貴君之位嗎?”
顧輕寒手中的動作一頓,不可思議看著楚逸。
她是不是聽錯了?楚逸跟她討貴君之位?他為什麼要跟她討貴君之位?楚逸又不是貪圖榮華富貴之人。
細細看著楚逸臉上的表情,想看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然而,楚逸雖然臉色蒼白,可那眼裡的堅定,決絕,卻一點兒也不像說慌。
疑惑的再問一遍,“你剛剛跟朕說什麼?”
楚逸瞼了瞼眉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奴侍想跟陛下討最後一個貴君之位。”
顧輕寒放下手中的藥碗,正色道:“楚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一旦當了貴君,你便一輩子只能呆在宮裡了。”
“楚逸知道。”
顧輕寒蠕動嘴巴,想勸他換一個心願。楚逸卻她一步道,“陛下,奴侍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更知道陛下也看不上奴侍,但是奴侍真的很想要貴君的位置,陛下說了,不管奴侍提什麼條件,您都會盡最大的能力幫奴侍做到的。”
想說的話,吞了進去,還是不解楚逸為什麼會突然間說出這個要求。
“楚逸,你要知道,一旦封妃位,這個身份將伴隨你一身,直到你死。”
“楚逸知道,求陛下成全。”楚逸掙扎著想起身,顧輕寒輕輕扶著他躺下,不肯讓他亂動。
柔聲道,“跟朕說說,為什麼想要這個貴君之位如何?”
聞方,楚逸的眸子閃過一抹痛楚。
他為什麼要請求貴君這個位置,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以前,他看到陛下,巴不得離她遠遠的,可自從,在冷寂宮的那一次見到陛下,他就發現,陛下什麼地方變了,她看上官貴君的眼神是那麼熾烈,那麼擔心,那麼緊張……
還有段貴君,陛下無條件的寵愛段貴君,將他捧在手心裡。
為國為民,奔波勞碌,不惜以身犯險進入瘟疫集染地,不顧生命安全跳下束河,只為了找出瘟疫的病源……
這一切一切的,都在說明,陛下變了,這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其實從第一眼看到陛下,他就在懷疑,這個是不是以前的陛下了。
可是現在他不反感陛下了,反而想親近陛下。
他原本想提的是,求陛下讓他離宮,讓帝師府的人,放了他父親,他要帶著他父親離開帝師府,從此孝敬他的膝下。
可他沒想到,段鴻羽竟然那樣對待他的父親,竟然將他在宮裡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父親,並且,畫了他的畫像給他父親看。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