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顧輕寒與小魚兒正站在一個杳無人煙的偏僻地方,鬼鬼祟祟的說著話。
“沒有為什麼,總之,今天我們講的話,你全部都忘記,誰也不可以說,知道不。”
“為什麼啊,這本來就是事實啊,我爹爹說,小孩子是不可以說慌的。”
“大姐姐又沒讓你說慌,只是不讓你說罷了。”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偷偷打掉青陽哥哥的孩子。”
“叫你別說你還說,是不是找打,你若是敢傳出去一句話,大姐姐以後再也不陪你玩了。”
“好嘛好嘛,以後我都不說,誰問我,我也不說,大姐姐你要記得帶我出去玩哦。”
“這才乖,大姐姐帶你去吃飯,以後要乖乖的,你的白哥哥懷了身孕,別總去找他玩兒,知道不。”顧輕寒揉了揉小魚兒的頭髮,拉著他就要去用膳。
小魚兒很懂事的點點頭,“小魚兒知道,大姐姐是想讓白哥哥生下的女兒當女皇對不對,小魚兒以後不去打擾白哥哥,還要保護白哥哥,讓他順利生下皇女。”
“你這小屁孩,廢話那麼多,趕緊走了。”
顧輕寒與小魚兒的聲音慢慢淡出,最後歸於虛無,周圍除了微風拂過竹子,發出的沙沙聲,以及樹葉簌簌而落的聲音外,再無一絲聲響,可衛青陽卻聽到自己的心被寸寸破裂。
眼眶一紅,滾滾熱淚滑下,將背抵在冰涼的牆壁上。
夜已深,又是深冬,牆壁上一陣陣的冷氣襲來,寒風更是冷冽,可衛青陽感受不到,他的心裡,一直迴盪著小魚兒說的那句話,為什麼不可以跟青陽哥哥說,你不要這個孩子,你要打掉這個孩子。
她要打掉他的孩子……她始終還是容不下這個孩子嗎?那她當初講的話,又算什麼?
白哥哥?路逸軒?
現在的這個路逸軒是白若離?
呵,他早該猜到的,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兩個路逸軒,如果是他們不認識的路逸軒,又怎麼可能會捨命相救,不離不棄,一直陪在顧輕寒的身邊……夏長老,又怎麼可能會為了救他而死。
白若離的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親生骨肉,而他的孩子,不過是被強暴的,還是那個女魔頭的……
伸手抹了一把淚,才發現,淚水早已沾溼了整張臉,甚至連衣服都被染溼了。
忽然想起之前在寒山的時候,顧輕寒寧死也要救白若離,再想到白若離的高貴身份,頓時心如刀絞,痛苦的捂著的胸口,跌倒在地,抱著自己的瘦弱的身體,無聲的哭注。
白若離身份高貴,容貌出塵,文采斐然,武功更是登峰造極,而他,他有什麼……不過是一個沒人要的殘廢之人罷了……
她要立白若離的孩子為太女,卻要打掉他的孩子……
她是怕他的孩子跟若離的孩子搶皇位嗎?
他只想有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只想跟在她的身邊,從來都沒想過皇位……從來都沒想過……
心口一陣陣的疼痛,疼得他差點窒息。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無助的蜷縮著,任由寒風打在他的身上。
將手覆在自己的腹部上,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落下一滴滾燙的熱淚。
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只是,這個原點,不再是他自己,現在還有他的孩子陪他。
抬頭,望著顧輕寒離去的方向,滑下一顆熱淚。
他不需要別人憐憫,更不需要別人可憐。
他雖然不喜歡孩子的母親,甚至對她恨之入骨,可是這個孩子,卻是無辜的。後宮的生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輕寒不喜歡他,將來只會步他的後塵,生不如死。
扶著牆壁慢慢起身,踉踉蹌蹌的朝著大門失魂落魄的走去。
從今以後,便只有我跟你相依為命了。雖然日子清苦些,至少比現在的生活好,在這裡,沒有人會喜歡我們的。
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隱姓埋名,度過此生吧。
顧輕寒,希望你幸福。
孩子不是你的,你想打掉他,我不怪你。你欺騙了我,我也不怪你,是我自己雙手沾滿血腥,活該有這種下場……
擦乾淚水,什麼都沒帶,踉踉蹌蹌從後門走出,連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知道漫無目地的行走。
腦子裡,一直回放著跟顧輕寒的過去。最後一腳踩空,跌下險坡。衛青陽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了整整一夜,天色已然大亮。而他,也走到一個偏僻的山谷,一個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