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們饒命啊,千萬不要把我們抓去送官,我們實在逼得走投無路才樣做的。”一箇中年女人大聲哭喊求饒著,所有人也跟著求饒。
顧輕寒看著一群穿著破舊,到處打著補丁,瑟瑟發抖卻又面色蒼白的眾人,忍不住沉聲道,“從實招來,若有一句虛假,決不輕饒。”
得到顧輕寒的話,鬼群中就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一把跪在前面,解釋道,“是這樣的,半的前,發生饑荒,我們走投無路,病死的病死,餓死的餓死,好不容易才來到這個城鎮,身上沒有半點盤纏,天氣又越來越冷,我們這一夥,不是殘廢的,就是老的老,小的小,根本幹不起重活,也沒有人肯僱傭我們,我們就只能夠在這破廟裡面,扮鬼嚇點過路人,好討一些吃的,不至於餓死。”
“對啊,我們從來都不害人,只是想找一些吃的,我們已經三天三夜沒吃飯了,可憐可憐我們,賞我們點吃的吧。”剛剛那道稚嫩的童音又響了起來,帶著微微怯意與哭腔,聲音有氣無力,一聽就能夠聽得出來,肯定餓了許久了。
眾人皆是互視一眼,有些動容。
“半年前的饑荒,朝廷不是分配米食田地嗎?怎麼會走投了無路。”
“哎,你們不知道,同鎮的縣令不是一個好東西,一個大貪官,不僅將朝廷分下來的米糧佔為已有,高價抬賣,還將分下來的田地,全部都據為已有了,我們哪有分到什麼東西,別說沒分到,就連祖屋也被徵收了,不然也不至於落到這種田地。”
顧輕寒訝異的看著路逸軒,當時朝廷派人分發下去的米糧,不是重重把關,重重監督嗎?怎麼還會出現這種事情。
當初她就是怕會發生這種事,才令各地官員互相監督,並且成立鳴冤臺,居然還在她的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
重重把關還能發生這種事,那也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官官相護,官官互相勾結。
“你叫什麼名字?不是有鳴冤臺嗎?為什麼不去那裡擊鼓呢?那可是直屬當朝左相管轄的。”顧輕寒低頭望向那個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連忙道,“我叫阿狗,是這裡唯一一個沒有殘廢的女人了,鳴冤臺我們也想去,但是縣令他們,重重把關,一旦看到有人要接近鳴冤臺,就遠遠的把我們都給攔了下來,活活打死,我們根本靠近不了鳴冤枉臺。鳴冤臺附近都有縣令大人派來監督的人。”
顧輕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你說的那個縣官叫什麼名字,好大的膽子。”
“她姓江,是江閣老的遠房侄女的表妹。”
江閣老?難怪不是好東西,江閣老本身也不是一個好東西。
看來,她的朝廷還是得要放點血啊。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賞點吃的吧,我奶奶快不行了。”
眾人抬頭過去,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吐著稚嫩而害怕的聲音顫抖著道。
上官浩一陣恍惚,他的第一個孩子,如果還在的話,只怕也有這麼大了吧?
好可憐的孩子。
連忙將身上的披風取下來,給小男孩披上,柔聲道,“穿這麼少肯定很冷吧,趕緊披著。”
小男子感激的看了一眼了上官浩,連連道謝,一邊將披風給他奶奶披上。
“我奶奶老了,她很冷,我還年輕,不怕冷,哥哥,我把披風給我奶奶披上好不好了。”
上官浩愛憐的摸了摸他的頭,眼裡閃過一陣霧氣,哽咽道,“好,你真乖。”
顧輕寒招了招手,示意路逸軒跟念溪去將馬車上的被褥,糕點吃食全部取下來,分給她們吃。
兩個同時點頭,連忙去馬車裡搬東西。
白若離看了一眼落魄的流民,這些人,不是太老,就是太小,要不就是殘廢的,大冬天的,穿著一件薄衣,蹲在一邊瑟瑟發抖,心裡閃過不忍,忍不住朝著顧輕寒道,“她們好可憐,我們不穿的衣服也給她們吧,等明天到下一個城的鎮的時候,再採買就好了。”
楚逸跟段鴻羽以及上官浩也一臉求情的看著顧輕寒。
看得顧輕寒有些尷尬的咳了幾聲,“你們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眾人一喜,連忙跟著搬被褥,搬衣服,搬吃食,幾乎馬車裡有的東西,全部都給搬了過來。
東西一搬過來後,所有流民全部一擁而來,伸長脖子,等著領發食物,偌大的山神廟裡,時不時傳出吞口水的飢渴聲。
楚逸跟路逸軒等人不斷分發著食物衣物被褥,就連上官浩都放下骨灰罈,過去幫忙,臉上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