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面喊道,“陌寒衣,你來駕車,我去將這群討厭的蒼蠅拍死。”話未完,顧輕寒的身子就凌空躍了起來,脫下外裳,捏住外裳的一角,將射過來的這些羽箭盡數卷下,衣裳再一甩,倒甩回去,瞬間將第一排的眾士兵射成馬蜂窩,栽下馬背,倒地身亡。
陌寒衣幾乎在顧輕寒喊她的時候,就從馬車裡出來,接過馬韁,揮舞著鞭子,速度不變的往前奔去。
暗衛隨著馬車不斷前奔,只留下顧輕寒獨自留下對付這些衛國士兵。
一把軟劍,橫掃過去,每一劍過去,都帶起一片血雨。
幾息之間,就倒了一地的人,而她,就像修羅一般,不斷宰割生命。
“殺了她,她就是流國的女皇,只要殺了她,不僅可以得到黃金千兩,還可以官升五級。”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緊接著,那些原本已動搖後退的人,紛紛湧了上來,欲殺死顧輕寒。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就是這樣子,好處在前,都受不了誘惑。
見這些人不斷洶湧而來,又見陌寒衣等人走了許遠,顧輕寒眼神閃了閃,突然,勾唇一笑,雙手結印,形成一團恐怖的氣團,轟向衛國人,口中大喝道,“想要是嗎,送給你們。”
“轟……”
一道掌力過去,前排倒下,壓住後排,頓時掀翻無數人。
顧輕寒一招得手,身子凌空翻旋而走,將其中一個士兵踹掉,躍上她的馬,揚起鞭子,濺起層層煙塵,朝著裴國方向而去,遠遠的將衛國士兵甩在後面。
心裡還未鬆開,就又提了起來,只見前方一群人混鬥在一起。
這批人,儼然就是陌寒衣等人,只不過她們如今被團團圍住。暗衛們奮勇殺敵,陌寒衣與路逸軒及古公公,分守馬車上,將靠近馬車的衛國士兵打飛,阻止他們靠近馬車。
再前方,則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
呵,原本是她,清風閣主。
又是她,她跟她有仇嗎?為何三番兩次追殺於她?哦,不對,即便沒仇,她滅了她的清風閣,這也是大仇了。
這些人全部都混戰在一起,而清風閣主,則隔岸觀火,笑看著暗衛們苦苦相抵。
“籲。”顧輕寒一勒韁繩,縱身躍了下來,站在清風閣主面前,勾唇一笑,“呵,你還真是鍥而不捨啊,只不知,我有什麼可以值得你如此興師動眾的追殺於我呢。”顧輕寒轉了轉動手腕,隨意的道。
清風閣主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徐娘半老,俏麗之極,一張絕美漂亮的臉蛋上,根本看不出來已身為母親。
“呵,要怪就怪你是流國的女皇。”清風閣主笑得魅惑。
流國女皇?這跟流國女皇有什麼關係?
“呵,看在棠兒的份上,讓你做個明白鬼也好,省得你到陰曹地府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清風閣主拂了拂秀髮,望著裴國方向,輕啟唇角,“你母皇將我哥哥擄了去,糟蹋至死,你又把我弟弟擄了去,折磨致死,更是命人將我全家一百多條性命,老論男女老少,全部殺光,燃上一把火,燒了個乾乾淨淨,只因我弟弟不堪受辱,頂撞了你一句。”
顧輕寒摸了摸下巴,這個仇,的確深,換作是她,即便傾盡一切,也會報仇的。
許是往事已成追憶,清風閣主並沒有以前那般仇恨憤慨。她很平靜,平靜的好像只是在訴說一件平常的事,然而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燃起火焰。
“害我哥哥與弟弟還不夠,現在又想來禍害我兒子,呵,你可知,棠兒為了你,不惜與我反目為仇,為了你,拒絕命定的婚禮,拋棄藍族神女,成為藍族的罪惡之人,為了逼出你體內的另一縷靈魂,私盜藍族鎮族之寶攝魂鏡與藍鳳凰,潛逃出谷,更為了你,不惜與他父親翻臉斷情。呵,你可真夠有本事的,把我好好的一個兒子,害成有家歸不得,背上叛父拋妻的叛徒。”
清風閣主越講,聲音越沉,眼裡燃燒著熊熊的怒火,險些壓不住自己的情緒。
顧輕寒慵懶的身子一頓,摸著下巴的手怔在原地。
她確實不知道藍玉棠的事,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他做了那麼多。而且這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做的,又不是她讓他做的,她並不欠他。
對於藍玉棠,顧輕寒說不上有好感,更說不上有壞感,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你說,我該不該找你報仇呢。”清風閣主笑得有些森冷。
“該,當然該,此仇讎深似海呢。”顧輕寒毫不猶豫的開口接道。
這麼深的仇恨,不報才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