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曾,像今晚一樣,跪在地上,無助的求饒。
“楚逸,楚逸,你幫我求求她,求求她饒了我的孩子吧,他真的不會對她怎麼樣了,我們不要皇位,不要榮華富貴,不要權勢,只求能夠順利生下他,平穩的過一生,我們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的……”衛青陽突然跪著爬到楚逸身前,拽住楚逸的衣袖,哽咽哭泣著,一滴滴的淚水浸溼他的衣服。
楚逸悲憫的看了一眼衛青陽。
他們也想留下他的孩子,只是……這個孩子若是留下……
忍下心裡的不忍,將衛青陽拽著的手,推開,遠離衛青陽。那毫不留情的動作傷了衛青陽的心,那同情的目光,刺痛了衛青陽的眼。
讓他的絕望又了一層。
然而衛青陽只是怔了片刻,便想拽著白若離的衣服,淚眼模糊的看著白若離,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若離,她最寵你了,你幫我求求情好嗎?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跟你的孩子爭的,也不敢跟他爭,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衛青陽,昨天不是說得清清楚楚了嗎?你懷的是魔胎,根本不能留在這個世上,看開一點兒,以後想要孩子,還有機會的,眼下,輕寒的大限也快到了,我們別再讓她難過了好嗎?”
聽著白若離的話,衛青陽忽然明白了什麼,頹然的鬆開了手。
魔胎……昨天跟他說過……還有機會懷上……她的大限要到了……
呵……
為什麼都說他的孩子是魔胎?
是誰說的,白若離嗎?
因為他也同時懷上她的孩子,所以才想方設法的想除去他的孩子嗎?
“啪噠……”
眼淚再次滑下。
除了這個,他實在想不通,為何非要打掉他的孩子……
就在衛青陽彷徨的時候,顧輕寒突然伸手,將他臉上的淚水拭掉,抱著他,柔聲道,“青陽,別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碎了。”
“那你放過這個孩子好嗎?他已經很可憐了……”除了他,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人愛他,關心他……他比他還慘……他至少還有父後……可是,這個孩子除了他,便沒有人會憐惜他了。
而他,除了求顧輕寒,實在不知,憑著自己殘廢的身體,如何逃過藍族這重重的高手,重重結界……
“以後你會有更多的孩子。”顧輕寒在額頭輕吻一下,緊緊的絕望中的衛青陽。
“不,我只要他,我這一輩子,也只有他……就不能……饒他一命嗎?這是我第一次求你,也是最後一次……”衛青陽哽咽的抬頭,眼裡帶著最後一絲祈求。
感受到衛青陽的顫抖與絕望,顧輕寒堅定的心,有些搖擺,上官浩的慘劇歷歷在目……難道真要讓衛青陽再嘗一遍?
晃了晃腦袋,小魚兒當時在別院以清水做法,化為玄光鏡,她清楚的看到,這個魔胎有多邪惡,又是以怎樣的速度啃噬著衛青陽的身體。
再不殺了這個魔胎,衛青陽的性命也保不住。
一招手,立即有人端上一碗藥,顧輕寒伸出纖長的手指,接過藥,放在衛青陽的面前,低聲道,“把它喝了吧,喝了後,一切就過去了。”
原本還有最後一絲期盼的衛青陽死灰般的離開顧輕寒的懷抱,空洞的眼神,無焦距的看著顧輕寒,徹底絕望。
不止絕望,心裡還有某個東西,‘砰’的一聲破碎了,似乎……是他的心……
剛剛淚如雨下,此時,卻連一滴淚水出溢不出來。
整個人彷彿失去生命的洋娃娃,仵在地上。
顧輕寒一急,很不習慣這樣的衛青陽,這目光太陌生了,陌生得讓她害怕。使勁的搖了搖晃他的身體,“青陽,你怎麼了?醒醒……”
眾人神情緊繃,面面相覷,這是鬧哪出?昨天不是跟衛青陽說得很清楚了嗎?
他懷的是魔胎,不打掉,會啃噬他的身體,他只能做魔胎的嫁衣,魔胎一出,天下大亂,屆時生靈塗炭……
打掉魔胎,也是他親自要求的,怎麼才一天的時間,就變卦了。女尊國的男子,跟男尊國的女人一樣,心思猶如海底針,可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痛哭求饒,依依不捨的,這是鬧哪樣?
就在眾人不解的時候,衛青陽那毫無焦距的目光一變,忽然用力的將顧輕寒端在手上墮胎藥甩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碗片四碎,烏黑的濃汁,在地上開起一朵黑蓮花,藥汁四溢……
而衛青陽,則飛迅的起身,衝著某個方向拔腿狂奔,想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