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君這麼好,也未完不是不寵愛公子。
他一個小小的美人,還是新封的,就敢半夜三更私闖攬月閣。甚至如此大敢的……
小林子正想說話,上官浩先一步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琉璃石般清澈的眼睛看向藍玉棠,薄唇輕啟,如黃鶯脫谷般清悅的聲音緩緩響起,“不知李美人深夜造訪,是否有要事?李美人請坐。”
上官浩的聲音很柔,很溫和,聽得人如痴如醉。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架子,也沒有一絲算計,只是禮貌的接待藍玉棠,並示意小林子上茶。
藍玉棠笑了笑,扇子‘刷’的一下開啟,放在胸前搖了搖,有些揶揄,也有些好奇,“你,懷孕了?幾個月了?男人懷孕是什麼感覺?”
上官浩聽到這句話,臉色微微一變,捂住腹部的手上一緊,眸中,有些警惕的看著藍玉棠,不著痕跡的遠離藍玉棠幾步,似乎怕藍玉棠會傷到他的胎兒。
藍玉棠也不在意他的動作,而是繼續問道,“你腹中孩子的母親是誰?真的是顧……真的是當今陛下的嗎?”
其實他想問,是顧輕寒的,還是納蘭傾的。但是礙於解釋不清楚,也就冠上了陛下這個詞。說完,心裡又鬱悶,顧輕寒是陛下,納蘭傾也是陛下,那兩個人不都是陛下,再者,兩個人都是同一個身體,無論是誰的,總是陛下的龍女。
好吧,他就是想問,到底是跟那個暴君在一起那個那個啥的時候有了孩子,還是跟顧輕寒那個那個啥的時候有的孩子。
然而他卻沒有想到只是好奇的一句話,卻讓上官貴君面色大變,身體踉蹌了一下,幸虧小林子扶住,才沒有跌倒在地。
他的這句話戳到了他的痛處。想當初,他剛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陛下也是不肯承認這個孩子是她的,還反問孩子的母親是誰。
他知道陛下一直都不喜歡這個孩子的,他一直都知道。他也知道這個孩子不一定能夠平安降生,就算降生了,陛下也不會喜歡他的。
未來的日子等待他們的不知道是什麼。但他真的很期待這個孩子。哪怕,哪怕有了這個孩子,不是他所願,甚至還是被迫的,但他如今既然投胎到他身上,他就有這個義務好好的對待他,讓他平安降世。
手上,愛憐的摸了摸腹部,將心中的苦澀壓了下去。他必須要堅強的,孩子還得靠他扶養呢。楚大夫說了,他的身體很差,要是強行生孩子,或許會有生命危險,所以他得養好身體,才能順利生下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自然是陛下的。”上官浩輕聲道,指了指一旁邊的桌椅,請他坐下。
藍玉棠也不請氣,拿起手中的茶水,淺飲一口,爾後,晃悠到另一張躺椅處,仰躺著坐了下去。順手抓過葡萄,往嘴裡丟去。
一邊吃著,一邊反問,“你說的陛下,是指哪個陛下?是對你溫柔的陛下,還是對你殘暴的陛下?你跟她那個那個的時候,是自願的嗎?”
聞言,上官浩的臉色更加蒼白起來,身體也微微發抖起來。
藍玉棠將這一切收在眼底。心中樂呵一笑,嘿,不是顧輕寒,這麼說,顧輕寒跟這個男人沒有發生過什麼了?
一旁的小林子再也忍受不住,這個李美人是存心來找茬的嗎?問的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問題?
孩子不是陛下的,難道會是別人的?整個後宮誰不知道陛下每次召公子侍寢的時候,非打即罵,哪一次不是拖著遍體傷痕回來,哪一次不是差點丟了性命。
李美人講這些話,是想在公子身上撒鹽嗎?
“奴才見過李美人,李美人萬福。回稟李美人,貴君身有龍女,身體不適,太醫說了,必須早點歇息的。”言下之下,就是將藍玉棠掃地出門。
藍玉棠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依然晃悠二郎腿,毫無在意的說道,“上官貴君您儘管休息,我啊,覺得這把躺椅舒服,今兒晚上,就睡在這裡了,想必,您不會介意的吧。”段人妖,哼,他就不相信,他這麼折騰,顧輕寒還會留在你的落羽院。
小林子皺眉,你自己獨留在這裡,卻叫公子去睡,萬一你向陛下告狀,說公子目中無人,那公子不是又要受罪了嗎?再說,以公子的心,有人留在這裡,他勢必會好好禮陪的。
果然,上官浩微微一笑,連眼中都漾著微笑,“我也睡不著,許久沒有人陪我聊天了,不如,今天我們就好好聊一聊吧。”
“好啊,聊什麼呢?聊你這個孩子,什麼時候出生?出生能不能被封為太女?又或者,陛下不喜歡你這個孩子?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