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雪離身上散發的冷冽的氣息讓徐書遠這個久經沙場的將軍都覺得冰冷的可怕,再加上她那舉世無雙的容貌和高貴的氣息,徐書遠一瞬間都無法肯定眼前這個女子是徐柔說的那個蠻橫不講理的鄉野女子了。
徐柔不知道徐書遠心頭在想些什麼,只是突然看著徐書遠停了下來和龍雪離說話。
跳下車轅站到徐書遠的身邊,頤指氣使的道:“你沒有長耳朵嗎,難道你沒有聽見方才我爹叫你小畜生嗎?”
“再叫一遍!”龍雪離怒了,她見過拼爹的,卻沒有見過這樣坑爹的。若是輕易的放過了徐家父女,她龍雪離在這大秦還不是任人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圓就搓圓。這對送上門來讓龍雪離立威的父女,龍雪離並沒有打算輕易的放走他們。否則也不必費盡心思的將他們引到平等王府了。
徐柔還以為龍雪離是被徐書遠給打傻了,竟然巴不得別人一遍又一遍的罵她,得意的反覆道:“小畜生,小畜生,就是罵你了,小畜生。怎麼樣?”
徐柔似乎覺得只罵龍雪離一個人不過癮,叉腰繼續罵道:“不僅僅你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啪!”不等徐書遠反應過來,一個黑色的人影就從平等王府裡面衝了出來,一個巴掌甩在徐柔的臉上,將她打得轉了好多圈才趴到了地上。
“柔兒!”徐書遠心疼得不得了,顧不得看衝出來的人是誰,就半跪在徐柔的身邊,將徐柔扶了起來。
“咳咳……”徐柔咳嗽了兩聲,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裡面還夾雜著幾顆牙齒,想必是方才被打掉的。
“柔兒,你怎麼樣?”徐書遠心疼的將徐柔的臉扳了過來,只見半邊臉都腫了起來,連眼睛都已經擠的只剩下一條縫了。
“爹……嗚嗚……爹……要為女兒報仇啊……”因著掉了牙齒,說話漏風,再加上臉部受傷,說話的時候拉扯臉部肌肉,十分難說,徐柔原本想要罵人的,都只能轉為哀求,對著徐書遠哀哀哭泣。
“柔兒你放心,爹一定會為你報仇的。不把那小畜生的項上人頭取來,爹誓不為人。”徐書遠說著,仗劍起身,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那邊的龍雪離巧笑倩兮的依偎在秦懷振的懷中,時而不時的對著秦懷振說些什麼,還對著徐書遠和徐柔指指點點。
“小畜生,納命來。”徐書遠已經被徐柔的悽慘模樣氣蒙了,完全沒有注意到站在龍雪離身邊的人是誰。
秦懷振冷哼了一聲,示意龍雪離不要說話,伸出兩根手指就將徐書遠的劍給夾住了,道:“三十多年不見,當年的馬前卒已經變成徐將軍了。連帶著老夫這個舊主人也不認了嗎?”
秦懷振的話讓徐書遠突然間更加懵了,愣愣的看著秦懷振,口中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指著秦懷振,道:“主……主子……”
秦懷振臉色鐵青,道:“主子,你眼睛裡還有我這個主子嗎?這樣麼多年不見,你倒是長進了許多,也敢拔劍對著老夫,更是敢對老夫的外孫女隨便喝罵!還讓她向你磕頭認錯,是嗎?”
徐書遠慚愧不已,陡然跪下了,叩頭道:“王爺恕罪,末將不敢,末將不知道她是王爺的外孫女,方才多有得罪,還請王爺恕罪啊。”
秦懷振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聲,對著龍雪離道:“離兒,我們走。”
龍雪離點了點頭,跟著秦懷振進了大門。
門外的徐柔氣急敗壞的看著這一幕,強忍著疼痛走到徐書遠身邊,道:“爹,你這是幹什麼。幹嘛對那個糟老頭子下跪。你可是當朝大將軍,尊貴無比。那都是半截兒身子都已經埋進了黃土的人了。爹……你就這樣讓他們走了,讓女兒的顏面往哪兒擱啊。女兒的臉都已經毀了,爹你就不心疼嗎?爹,我要殺了她,殺了她啊!”
在徐柔出生的時候,秦懷振都已經隱居十幾年了,這些年也沒有人刻意提起當年秦懷振帶領千軍萬馬馳騁疆場的威風場景。
徐柔更是一點都不知道。
她知道的是,朝廷上的那些個王爺一個一個見了她爹都只有趕著巴結的份。
越想越氣憤,徐柔跺了跺腳道:“爹啊,你曾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跪天跪地跪父母,也跪當今聖上,可你為什麼對那個糟老頭子下跪啊……”
“啊!”徐柔的話音剛一落,臉上就捱了結結實實的一個巴掌。
“爹,你打我。這是你第一次打我。你就為了一個小賤人和一個糟老頭子打我。”徐柔的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每一顆都狠狠的砸在徐書遠的心上。
“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