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上前,扶著莫知遙的兩肩,上下瞧了瞧“還好你等著我,還是我來吧。”
看著莫知言要進去,莫知遙攔下了她“姐姐。”
莫知言回頭道“怎麼了?”
“剛才我們準備進去,發現他……醒了下。”莫知遙一頓,像是恨透了玄成皇,連尊稱都不想稱呼“怕會引來人,所以退了出來,對他放了些迷香,它要發揮效用還要有些時辰,她們在裡面看著呢,我們等會再進去。”莫知遙拉住她,和她道為何在門外等著的原因。
“也好。”此刻進去可能會驚醒玄成皇,有其他人看著也不會有什麼事,莫知言只好道“能和我說說這幾個月在宮裡的情況嗎?”
莫知遙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重複一句“幸好晉王救了我。”
莫知言無奈,他是救了你,可今日這樣的結局恐怕也是他故意製造的。他是口口聲聲說沒有逼迫任何人,沒有利用任何人,可似乎所有人都是隨著他的步調做著事,像是不由自主地就成為了他希望成為的樣子。
就是自己好像也是,他嘴上的真情有多真?幫她做這麼多事真是不求回報?不是為了希望她能為他辦事?
可自己好像又是心甘情願的,就算沒有任何承諾、任何感謝便去為他做了任何事。
像是今日,甚至都還未正式道別,若她真的沒有成功,他會怎麼做?事敗後,他會將她如何?
若是今日她成功將知遙帶離這吃人的皇宮,他又會如何?找到她然後禁錮她,還是平和的與她道別最後放了她?
若此刻他在,倆人該用什麼言語來結束這一切?還用第一次相見時的“再不復見”還是換一句永訣?現在她還能說的出口嗎?他會放她走嗎?
今日她在這裡,要想全身而退恐怕不易,而他在另一個地方,為了他的帝王夢在拼命著,是的,不管她是生是死,他還是看重他的皇位,她從始至終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個,拿她與他的江山來比簡直可笑。
這樣讓她一個人承受這些,若她一點想法都沒有,那她也真的可以昇天了。人都是自私的,何況她是女人。女人都希望自己是最重要的,希望愛她的人能為她做任何事,可這一切就像是他說的,那都是話本子裡的事,不是現實。
像今日,他怎會有時間分身來救她?雖是知道無望,本就知道這個結果,可也覺得痛心,他終究還是那個凌霽,那個晉王,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只有這江山,這坐擁江山的快感。
莫知言苦澀一笑,不再去想,看著知遙問“知遙,我們若是出了宮,你想去哪裡?”
莫知遙抬眼望了望紛紛下落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瓣,雪花碰到暖意,即刻便消融,看雪融於掌心,莫知遙眼中頓時光彩“天下雖大,可還會有容的下我的地方嗎?”
“自然會有,有姐姐的地方就一定會有你的地方。”莫知言對著莫知遙暖心一笑“我們先回趟家鄉,等你身子養好了,我帶你去南詔,那裡有梯田,有溶洞,有一手能抓滿懷的星子,還有淳樸的鄉民,你定會喜歡。”
莫知言說了那麼多,莫知遙只看著她輕輕笑了笑,什麼也沒說,莫知言只道她是沒見過,自然不能說喜歡或是嚮往,也不勉強她,只希望以後帶她去看了便好。
許久,雪花還是漸漸下著。
莫知遙突然開口“姐姐,你幫我去那邊的偏殿一趟,在那裡的櫃子裡有把匕首,幫我拿過來好麼?”莫知遙語調輕柔,似乎說的是繡個花一樣簡單的事。
莫知言一愣,然後問“不是說皇宮嚴格,匕首找不到嗎?”
“晉王從地道送來的。”莫知遙回到。
莫知言想了想這個可能性當然有,凌霽既然能挖那密道,送一把匕首又有何難?只是不是說用白綾嗎,現在要換嗎?“要換成匕首嗎?”
“有備無患比較好。”莫知遙淡淡一笑,這天是更冷了。
萬一有什麼意外,匕首也痛快利落些,多一手準備倒是不多餘“這倒也是,那你等著,我去拿。”
“好。”莫知遙看著她,笑而點頭。
看著莫知言起身往偏殿而去,莫知遙也站起來,想進主殿看看迷香是否已經起了效果,時候已經不早,事情拖久了總怕會有意外。
莫知言進了另一側的偏殿,這座偏殿離的主殿不遠,但是很大,房中放著好多東西,莫知言沒見過,就著一盞不算太亮的燭火,細細看了看,頓時驚了眼,顫了心。
四面牆上是多幅圖畫,上面的男女赤身*,有男有女,有的甚至是男男或是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