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問,就有人把因由交代清楚。原來薛長史又在京城給兒子找了個師傅,雷厲風行做下決定,讓薛璄立刻動身上京,提前準備半年,以便秋天武舉一鳴驚人,光宗耀祖。今晚這一場,實為狐朋狗友餞行送別宴。
薛三郎想見宋微想得火燒火燎,這麼久下來,自然知道這傢伙精於敷衍,滑不留手。借翁寰之口相約,果然來了。幾個月沒見著,只覺他怎麼就變得更漂亮更風騷更招人了呢?端著酒杯晃晃悠悠湊過去,兩隻眼睛好比拔絲番薯,粘在宋微臉上下不來。
“妙、妙之,我家四妹給你添、添麻煩了,做哥哥的向你賠罪……姓翁的也不是、不是什麼好東西,等回頭你上、上京來,哥哥陪你擊鞠,咱哥兒倆一塊兒……一塊兒擊鞠……”也不知之前灌了多少,把個薛三郎喝成了大舌頭。
宋微酒到杯乾,一飲而盡。眾人鼓掌喝彩,立刻滿上。
喝到半夜,不留宿的告辭離開,留宿的各投美人懷抱。翁寰、薛璄拉著宋微來到後院,在秋娘屋子外邊的小廳擺出一桌,喝私房酒,說體己話,秋娘與窈娘作陪伺候。
翁寰端起酒杯:“妙之,是我對不住你。等來年把那母老虎娶進門,我一定看牢了她。到時候還請妙之為我擊鞠,千萬別不給兄弟面子。”
薛璄大著舌頭:“閉嘴!那是我妹、妹妹,嫁給你本、本來就委屈她……”
翁薛兩家已經約定,薛璄武舉過後,薛四小姐出閣。如今薛小姐被禁足在家,自然管不著未婚夫跟親兄長再加上意中人,同行嫖妓。
以後還去不去翁府擊鞠是另一回事,眼下宋微不可能落翁寰面子,端起酒杯喝得痛快。
再喝一會兒,跟秋娘動手動腳的翁寰終於道聲抱歉,摟著人進了內室。
宋微也準備拉著窈娘去歇息。薛璄一把抓住他的手:“妙之,你就忍心……忍心丟下我……”
宋微心說我管你跟誰睡,扭頭對門口秋娘的小婢道:“叫個人來伺候薛三公子。”
那小婢笑嘻嘻地點點頭,人卻走了過來。
宋微忽然覺得眼前發暈腿腳發軟,不由自主倚在窈娘身上。朦朧中似乎看見那小婢衝窈娘耳語一番,窈娘神色驚訝,繼而猶疑不定。最終與那小婢一起,扶著自己放倒在榻上。走幾步,回了回頭,終於還是跟著小婢出去,闔上了門。
薛璄在屋子當中轉了兩個圈,似乎才發現宋微在哪裡,踉蹌幾步撲上來,帶得簾幕桌凳噹啷嘩啦地響。然後趴到宋微身上,口水橫流:“妙之、妙之,我要走了……我捨不得你……捨不得……”
宋微憋屈無比地躺著,感覺衣襟一片溼熱,噁心壞了。心道薛璄這廝,居然有種學人家玩兒迷/奸。喝了一晚上酒也沒什麼異樣,定是最後幾杯出的問題。翁寰那廝會替薛三出這下流招數,真沒想到。
轉念之間,幡然醒悟:人家才是一家子,幫大舅哥算計自個兒情敵,那還不是妥妥兒的麼?
第〇五六章:一片痴心空付水,此番緣分竟隨風
遭遇迷/奸這回事,於宋微來說,並非毫無經驗,只不過稍顯久遠罷了。活到如今,憋屈歸憋屈,噁心是噁心,真當成什麼天塌地陷的大事,還真不至於。最初驚嚇一把,雖然萬分不情願,也只得暗中闔緊牙關,咬破舌尖。激痛之下,神志立刻清醒,閉上眼睛,不再耗費力氣,默默思量查探。
薛璄一雙手胡扯亂扒,半天也沒能脫掉衣衫,宋微便知道,他應該是真醉了。這廝身體沉重癱軟,偏底下那一根堅硬如鐵棍,褲子都好似要捅破。
臥榻狹窄,本就睡不下兩個大男人。宋微攢了點力氣,趁著對方扭蹭鬆動之際,猛然使勁,連同醉醺醺的薛璄一起翻滾到地上。運氣不錯,薛三郎先著地做了肉墊。只是這一下叫宋微毫無餘力,只能趴在他身上喘氣。
從臥榻到地面,僅有尺餘高,薛璄顯然沒摔出啥問題。仰面躺著,手搭在宋微腰上,摳住褲帶往下硬扯。宋微只好含羞帶怯,衝他笑了一下。這一笑果然起作用,薛三郎不扯褲帶了,抬起頭湊上來狂親:“妙之……好……妙之……”
宋微被自己咬出血,本來都含在嘴裡,不提防他這一親,立刻蹭得兩個人臉上全是,跟刑場上下來的枉死鬼一般。他忙著積攢力氣,哪裡管得著這個,任憑薛璄一張血盆大口到處啃,血水和著口水往彼此臉頰脖子上沾。
瞥見不遠處有個摔裂的酒杯,手掌伸過去,長度正好。一狠心便使勁往下按。他向來怕痛,疼痛給予的刺激也最有效。掌心被瓷片扎破,身體立刻跟著一彈,順勢便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