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同一隻春風之中穿花
過葉的手,輕輕的捧著她一顆焦躁的心。
平息了一下,楚淡墨對鳳清瀾緩緩地點了點頭,抬眼打量著殿內。大殿一眼望去全是青石,石柱、
石牆與地板。大殿的最裡面,靠著一方古老的厚牆,那牆面上凸起的浮雕,是屈曲盤旋的金龍,那龍栩
栩如生。雙目犀利幽深,楚淡墨與之對視,一股涼氣從腳底猛然竄了起來。
“墨兒,有我在。”輕柔絮語,讓楚淡墨心頭又不由的一暖。
石雕前,有著三個半人高的石臺,石臺恰好被宮殿頂上射下來的三縷光籠罩著。距離浮雕最近的石
臺較寬較長,上面放置著一個與沁雪琴一樣晶瑩剔透的琴架。再走近了一步,楚淡墨便看到那石臺之上
雕刻著一個雪字。沁雪臺前兩個石臺上擱置著白玉打造的支架,一個石臺上刻著一個風字,一個刻著一
個魂字。
“這就是封住天音三絕的地方。”楚淡墨水眸看著三個石臺,石臺之間浮動著絲絲縷縷的銀白色光
,仿若一股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在牽引著。
“墨兒,不可再上前。”楚淡墨情不自禁的想要走近,鳳清瀾伸手拉住她。隱約間,他竟然感覺到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與他體內的氣息抗爭,讓他不適的蹙眉。
“清瀾,你放心,不會有事。”楚淡墨異常堅定的對鳳清瀾說道。
因為與鳳清瀾相反的是,楚淡墨反而感覺到了一股舒適之意,那股力量如同一個調皮歡快的孩子在
她的四周跳動,時不時的在她體內流竄,楚淡墨感覺到那股力量在滋潤著她,也在滋潤著她腹中的胎兒
,頓時感覺一陣神清氣爽。側頭看了臉色有些不好的鳳清瀾,抓住他臂膀的手迅速下滑,扣住他的脈門
。
“清瀾,為何你的心脈如此紊亂?”楚淡墨震驚的抬頭。
鳳清瀾則是猛然閉上眼睛,運氣與掌心,迦葉的虛影如同一朵蓮花在他掌心一閃而過,他的臉色也
隨著瑩潤起來,側首回以輕柔的淺笑:“我沒事。”
楚淡墨再度為鳳清瀾把脈,發現脈象平穩,於是就鬆了口氣。
“清瀾,哪兒有字。”楚淡墨猛然間抬頭,看到那浮雕石牆上的右邊有字閃爍。頭一偏,卻又沒有
看到,心思一動,“這些字定是用藥水所寫,要與光相逆才能顯現。”
鳳清瀾聽了楚淡墨的話,目光逆光投過去,看向左邊石牆,一行行霸氣卻又帶著絲絲柔韌之氣的字
體躍入他的眼瞳:“繁華落盡夢難解,曼珠沙華血色劫;彼岸花開浮生歇,忘川引渡塵緣絕。”
“三世情緣塵歸土,物是人非身何處?緣起緣滅誓不負,此去經年成陌路。”鳳清瀾的話音一落,
楚淡墨便將她所看到的也接著唸了出來。餘音猶在唇邊,心中卻頓感一股悲涼的憂情,“好不悽愴,好
不悲涼,好不絕望。”
“這應該是處之慶後之手。”鳳清瀾也同樣喟嘆道,“這字型是以內力封入石壁之中,長存四百年
,可想而知,慶後的功力已入臻境。”
“那又如何,縱然曾經風華無雙,可最終還是落得一個傷心下場。”楚淡墨唇角微微的揚起,然而
凝在唇角的笑卻是那樣的諷刺,“為了一個男人,不值。”
“六弟妹又怎知慶後覺得不值呢?”清冷沉厚的聲音突然響起,鳳清漠一襲樸實無華的藏青錦衣,
修長的身形筆直的站在鳳清瀾與楚淡墨的身後。
“曾經名動天下,曾經風雲蓋世,曾經手握乾坤,最終卻甘願為了一個男人幽居皚皚宮牆之中,收
斂鋒芒,再拾紅妝,最後被其背叛,卻隱忍不發,任由那人左擁右抱,獨自黯然情傷。我說的不值,不
是慶後對赫帝不值,而是慶後不值我為她嘆息。”楚淡墨優雅轉身,髮簪玉墜隨之一晃,劃過優美的銀
光。對上突然出現的鳳清漠,理直氣壯的冷聲回道。
“慶後與赫帝數十年的相扶相持,感情之深,豈是一朝一夕能忘懷?慶後縱然心疼,又怎會是轉眼
便能忘情?”鳳清漠負著手,寬大的袖袍垂下,唯有露出的拇指與食指轉動著青玉扳指,一步步慢慢的
走近。
“數十年的相扶相持,那男人一朝登臨至尊,便佳人在懷,置髮妻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