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血腥,律令條文,又是否難以理解。
這師徒二人,一個率性而為,一個懵懂無知,便真的學起了大誥。
今日,李氏也正式開始教導起關秀秀寫字。
關秀秀執筆而握,戰戰兢兢的把毛筆尖在墨水裡蘸了又蘸,提起筆尖,沒等她運筆,啪嗒一聲,一滴飽滿的濃墨順著筆尖滴落,好好的白紙上登時出現了指甲大小的一塊墨跡。
關秀秀哭喪著臉抬頭,李氏板著臉教訓她道:“不是說了麼,墨水不能蘸的太多——”
“也不能太少!”
“身體要坐直,胳膊要舉起,上臂要懸空——”
啪啪啪,伴隨著李氏的訓誡,是手起手落的細藤條,一下下的抽在了關秀秀的小胳膊上。
手肘是被抽的最狠的,她人小力輕,總是忍不住用肘去找桌子,李氏眼睛又毒,每次都抽中同一個地方,雖然力道不大,反覆幾次,關秀秀的小胳膊依然紅腫起來,疼的她咬牙死撐,再不敢犯錯。
眼見日頭穩穩的照在了地面上,關秀秀趕緊道:“嬸嬸,我肚子餓了。”
李氏手裡的細藤一頓,“好,你繼續練習,我去弄飯來。”
關秀秀叫苦不迭,她握筆的半邊身子已經麻木,偷眼瞄到李氏出了廂房,趕緊站起身來鬆快鬆快。
她身子一軟,趴在了桌子上,呻吟兩聲,自己咬牙又撐了起來,沒有李氏監督,依然保持著標準的坐姿,一筆一劃的寫著,待李氏端了飯碗進來,看到關秀秀認真的小模樣,鼻樑上掛滿了汗珠,登時心疼起來:“休息下吧,秀秀今天做的已經很好了。”
關秀秀的精氣神瞬間一散,她軟綿綿的趴在桌子上,側頭看著李氏,眼珠一轉,哀怨的道:“嬸嬸對我這麼嚴,也不管管郭志彬。”
李氏一怔,隨口問道:“彬彬怎麼了?”
關秀秀立刻精神起來,小身子刷的一下坐直,活靈活現的道:“上次他和郭哥哥吵架,說郭哥哥初學寫字不如他的好,郭哥哥便說,郭志彬的大字都是他幫忙完成的。”
砰的一聲,李氏手裡的碗摔在了桌面上,她面色嚴肅的看著關秀秀:“真有此事?”
關秀秀麻溜的點了點頭。
能夠給郭志彬落井下石,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李氏在一旁坐了下來,用筷子點了點碗碟:“先吃飯。”
關秀秀雙手捧著飯碗,半張臉埋了進去,一雙小眼睛不時的偷瞄著李氏,看上去李氏面無異色,甚至吃飯也是慢條斯理的。
李氏的筷子一頓,注意到關秀秀的姿勢,習慣性的開口教訓道:“吃飯的時候身體要坐直,不要把頭埋進飯碗裡,坐如鐘站如松,姿勢就是人的精氣神,練字如是,平日裡的坐行起居亦是如是。”
關秀秀立刻坐直身體,她終於感受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這把火還是她一手點燃的,可千萬別引到自己的身上。
下午的教學有些壓抑,李氏不離手的藤條已經很少落到關秀秀身上,關秀秀畢竟是成人思維,李氏重複了幾遍就掌握了要領,只是幼兒身體偏軟,很難保持住罷了。
默默的學完大誥前篇,李氏望了望天色,滿意的道:“今天學的不錯,秀秀回家去吧。”
關秀秀的心一跳,李氏果然要出手了,她這位嬸嬸平日裡和顏悅色,但從對她的教導裡也可以輕易的看出來,是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主兒。
一想到郭志彬要倒黴,關秀秀的胳膊也不疼了,身上也不酸了,乖巧的辭別了李氏,蹦蹦跳跳的往家去了。
進門碰見了關家老爹,坐在堂屋的門檻上吧嗒吧嗒的抽著旱菸,關秀秀張口就問:“我姆媽呢?”
話音未落,從廂房內便傳來了陣陣呻吟之聲,吳氏哀叫不止:“哎呦我的頭——”
今天家裡有點事兒,只有一更了,抱歉。
026 坑女兒的親孃
關秀秀一怔,隨即快速的奔到了廂房之中,一臉急切:“姆媽,你怎麼了!”
吳氏頭上繫了一條抹額,偷瞥了一眼關秀秀的臉色,繼續哀叫:“哎呦,我的頭——”
關秀秀擔心的看著吳氏,姆媽的臉色——還真是白裡透紅,比郭家嬸嬸可要強上不少呢!
她的視線下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被子上,被子沒有掖實,露出了吳氏裙襬的一角,關秀秀小臉繃緊,伸手抓住被子,揚手一甩:“姆媽!你臥病在床還穿著這麼齊整!”
吳氏老臉一紅,知道已經被小女拆穿,她伸手解下頭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