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吳氏嘆了口氣,牽著關秀秀進了關老太太的屋子。
關柳已經開始講述起來,她的聲音帶著難言的疲憊,那是經年累月的操勞落下的病根,吳氏毫不懷疑。若是沒有了瑩孃的牽絆,怕是關柳一合上眼,就再也睜不開了。
“嫁過去頭兩年,日子還挺順心的,相公專心讀書,我跟著公婆勞作。到了第三年,因為還沒有生下孩子,公婆的臉色就變了,嚷著要相公休妻。”
關柳平靜的彷彿在講述別人的故事:“相公也有所動搖,然後公公病了,為了給公公看病,家裡的那點家當都填進去了,地也賣了不少。”
說到這裡,關柳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若非家裡窮的聘不起媳婦了,怕是我那個時候就被休了。”
關老太太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轉動手上的轉珠,念著阿彌陀佛。
關家兩兄弟的牙齒格格作響,恨不能現在把那何家老兒從棺材裡揪出來,再揍上一頓。
“後來婆婆也去了,我反倒有孕了,生下了瑩兒,家裡日子越過越苦,相公不擅農活,我的力氣也不足,起早貪黑的做事,也只勉強吃個半飽。”
後面的事情,吳氏已經知曉,熬了十幾年,何秀才也去了,家就被人佔了。
關槐一下站了起來,雙眼冒出了火氣:“何家族人真是欺人太甚,我們一定要討回公道!”
吳氏又是欣慰又是擔心的看著關家老爹,關老二平時看著木訥,關鍵時刻卻絕對血性,這也是她一直不離不棄的原因。
關老大亦是附聲:“對,我們得去討回個公道!”
這年頭,女子的腰桿挺不挺,還是得看孃家兄弟給不給撐腰。
關柳一下站了起來,盈盈下拜:“我這個做姐姐的,先謝謝你們了。”
關老太太手中一滯,慢條斯理的道:“把老三也叫上,還有關山關河,兩個小的就不用了。”
她又看了吳氏一眼,最後一句終究沒有說出口,關家在城裡讀書的兩個娃,就別叫了,那是老關家祖墳上冒出的青煙。
哎,這人啊,心偏著偏著也就習慣了,她終究還是更向著兒孫一些了。
饒是如此,關柳依然十分感激,她孃家兄弟加上大侄子,五個大老爺們,往關柳身後一站,那也夠唬人的了。
關秀秀眼珠轉了轉,拉了拉吳氏的袖子,小聲道:“姆媽,我也要去!”
她的聲音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