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娘子,是太祖皇帝御口親賜的才女。”
太祖親賜?
朱棣雙手一勒韁繩,胯下駿馬緩了兩步隨即停了下來,只在原地踏著四蹄,身後的騎兵隊如收到了指令,齊齊停住了腳步。
朱棣心中一動,道:“去看看。”
柳副將摸了把額頭冷汗,同時有些後悔,不會給那丫頭招來禍端吧?!
一隊騎兵趁著夜色,踩在雪上,悄無聲息的進了村莊,大部分人家都已經睡下了,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映著漫天的飛雪,越發寂寥。
到了關家門口,柳副將下了馬,輕輕的拍打著門扉,片刻後,先是廂房的燈亮了,接著一個身影迎了出來,關家老爹謹慎的問道:“誰?!”
柳副將瞥了眼旁邊繃著臉的燕王殿下,心道,總不能說是王爺到了吧,他大聲道:“我是柳副將!”
關家老爹一怔,對這個柳副將倒是有些印象,小女兒兩次都是柳副將護送回來,心下也十分感激,雖然納罕為何這麼晚了對方上門,還是上前開了門。
這一開門便被嚇了一跳,外面黑壓壓的一隊騎兵,而最要緊的是柳副將身旁那人,一身戎裝,一雙眼銳利無比,渾身散發著陰冷之氣,讓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關家爹爹下意識的便退了一步。
柳副將看燕王殿下沒有絲毫開口的意思,只得道:“這是我的上官,我們路過這裡,想要討口熱飯吃,不知方不方便?”
一隊黑衣騎兵虎視眈眈,關家爹爹哪裡敢說個不字,慌忙讓開門口,幸好只有柳副將和他身旁那人進來了,旁的騎兵要跟上,卻被那人豎起手掌阻止了。
關家爹爹領著二人進了屋子,點著油燈,請他們在堂屋坐了,吳氏也已經起身,連帶著關大寶和關秀秀也被吵了起來,都披了件褂子出來探看著。
關秀秀一眼看到了桌邊上正滿身不自在的柳副將,她眉頭輕皺,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柳副將旁邊那人,恰好對上了一雙深沉的眸子,關秀秀一驚,很少見人如此肆無忌憚的眼神。
正常講,陌生人第一次見面時,若是視線對上,都會下意識的挪開,偏偏這人一雙眼如鷹隼,盯著人如同看到獵物,滿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狂妄。
關秀秀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那人的打扮,一身錦袍,外罩盔甲,身披大麾,她的視線何其毒辣,那大麾,分明是火紅色的狐狸皮毛拼湊而成的。
難在數張皮子顏色一致,整個大麾渾然一體,如同一張皮子做成。
要想湊齊這麼一個披風。沒有滔天的權勢根本做不到。
再加上柳副將那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樣子,配合著這人的年紀,眼前這人的身份呼之欲出——燕王朱棣!
關秀秀心中震動,面上卻絲毫不顯,反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向著柳副將靠近,盈盈一拜:“柳將軍怎有空來寒舍了?”
柳副將瞥了一旁坐著的燕王,見這位殿下端坐穩如泰山。絲毫沒有開口的慾望,不得不再次開口道:“我和上官路過,天寒地凍,想要叨擾一頓熱飯食,不知道方便不?”
關秀秀暗道僥倖,自己沒有一口點破燕王身份看來是賭對了,她巧笑道:“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是家中睏乏。沒什麼舀的出手的飯菜,還請柳副將見諒了。”
柳副將慌忙擺手,“哪裡哪裡。”
他把心情抑鬱的燕王引來,已經十分過意不去了,只盼著叨擾片刻,趕緊啟程。
關秀秀轉頭看到了父母和哥哥俱都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又帶了些許畏懼,知曉是燕王威勢攝住了他們,心中暗歎,笑嘻嘻的吩咐道:“哥哥,你去給客人們衝壺熱茶,爹爹燒火,我幫姆媽做飯。”
三言兩語把一家人都安排上了,關家三口如蒙大赦,依然大氣也不敢出。躡手躡腳的出了堂屋。進了灶房,才齊齊的喘了口大氣。
吳氏拉住了關秀秀的手,悄聲道:“哎呀,柳副將身旁那人是做什麼的?可嚇死人了。”
關秀秀唇角泛笑。故意大聲道:“柳副將不是說了嘛,那是他的上官,咱們好生做頓熱飯食也就是了!”
屋中,柳副將只覺得靴子上沾的積雪都化掉了,一雙腳涼冰冰的,似乎有無數陰風從身側傳來。
他偷著打量了燕王一眼,卻不妨朱棣也恰好看來,頓時一驚,朱棣的眉頭皺緊,又緩緩舒展:“在這等地方,生的這樣的人品,倒也稱的上才女的名頭了。”
那少女不過十一二歲,連她的父母兄長都在自己面前嚇得噤聲,她卻談笑自如,單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