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便叮囑道:“那你有個分寸,別讓他喝酒了,也別太鬧騰,早點回來。”
郭志彬自是應了,抱著兒子,歡歡喜喜的出門了。
陳子賢一幫紈絝聚集在一起,正打趣著:“郭二爺一年多沒見,也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模樣。”
孫青手裡端著杯茶,撇了撇嘴:“昨天我進了門,把小爺嚇了一跳,那屋子裡掛的,地上鋪的,還以為到了外域,原來我媳婦瞞著我入了郭二爺的股!”
陳子賢身子一下坐直,手裡的摺扇一合:“你家的也入股了?”
孫青一摔茶杯:“可不是,最氣人的是,我媳婦偷摸拿了我的錢入股,也不知道賺了多少,就給我丟個本錢回來!”
一旁的兄弟們看的清楚,這丫的說的氣憤,那雙長眉上挑,眼中異彩連連,分明得意至極,誰不知道孫三爺浪子回頭,又剛得了麟兒,把孫三奶奶捧的心尖尖一樣。
陳子賢頗有點吃味,他比不得孫青,手裡一向錢緊,媳婦也借不上他的力。
“來了,我去,那還是郭二爺麼?!”一個倚靠在視窗的公子哥大聲的叫了起來,一干兄弟盡皆奔了過來。
“不是吧!”“這是哪來兒的乞兒!”
你一言,我一語,奚落直到郭志彬上了樓,一幫紈絝和郭志彬對上眼,雙方都沉默了。
下一刻,孫青叫了起來:“兄弟們玩樂,你帶著兒子做什麼!”
郭志彬快手快腳的掩住了兒子的眼睛和耳朵,惱道:“不是吃酒麼,叫這些姑娘做什麼,快快叫她們下去!”
一干人無奈,只得把一群花娘又哄了去,陳子賢搖著扇子靠了過來,笑道:“兄弟們不是想著,你兩年沒開葷了,給你接風洗塵麼!”
郭志彬抱著兒子坐了下去,看著郭豆豆好奇的東張西望,心情大好的道:“來來,哥幾個都坐下吧。”
他抱著兒子,一個一個指了過去,“這是你陳五叔,這是孫三叔――”
郭豆豆鬼精鬼靈,脆生生的逐一叫了過去:“五叔!”“三叔!”
乾脆把姓都給去了,那個親熱勁,便彷彿這一屋子的年輕男子都是他爹的親兄弟,他的親叔叔一般。
一干公子哥俱都被叫的一抖,陳子賢率先笑了,他從身上解下了個玉佩遞了過去,摸了摸郭豆豆的腦袋:“你倒是奸猾,賺了大錢,還想著從兄弟們身上撈一筆。”
其他人也紛紛慷慨解囊,玉佩扇墜,可真是不小氣,郭志彬看著小兒子一點不怕生的接過去,一雙大眼睛機靈的轉著,掃上一眼,就盯著人家身上最貴的東西不放,那人也不好意思不給。
孫青看的連連搖頭,“你兒子和你可真不愧是親父子。”
那奸商的德行,簡直如出一轍。
郭志彬挺起了胸膛,在郭豆豆臉上吧唧一下:“那是,我兒子能不像我麼!”
郭豆豆一轉頭,在親爹臉上吧唧一口,“那是,我爹能不像我麼!”
一屋子的人瞬間都被逗樂了,陳子賢捂住肚子笑的前仰後合,孫青也笑的厲害:“嘖嘖,真是親兒子親爹。”
笑罷。又叫堂倌上了菜來,眾人推盤置盞,開始吃酒,因了郭豆豆,郭志彬對兄弟們的敬酒便只肯抿上一小口,看的眾人極是不滿。
他酒杯一放。眉眼透著閱歷後的風流:“不如我來講講這次下南洋的經歷吧。”
一干兄弟登時來了興趣,紛紛圍坐過來,郭志彬生了副好口才,眉飛色舞的說了起來:“那南洋諸島,說是遍地黃金也不為過――”
“南洋的美人。別有一番風情,因是海邊勞作,需要下水。所以穿的甚少,一眼望去,當真風光無限啊――”
“南洋人天生矮小,便是我們中最矮的一個去了,也可以當做六尺丈夫,他們又仰慕天朝文化,隨便一開口,就把你當成神仙供著――”
他說的口沫橫飛。眾人聽得眼睛都直了,手上卻不忘記夾菜給懷裡的郭豆豆,扒蝦挑揀魚刺。沒有半分差錯。
郭豆豆這個年紀,又怎是坐得住的,被親爹一口接一口的餵飽了肚子後。不肯再呆下去,擰著身子要一旁玩去。
郭志彬鬆了手,喚來了長隨帶著郭豆豆,又叫人拿了一個匣子來,當著一干兄弟面開啟,卻是整整一匣子指甲蓋般大小的珍珠,一眼望去,渾圓錚亮,晃花了人眼。
一干兄弟正要取笑於他,這一匣子珍珠雖然難得,卻也不算什麼,他們中隨便一個,也拿的出來,若這就是郭志彬下南洋的收穫,未免小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