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木船遞到了朱瞻基的手上,朱瞻基慎重的接了過去,兩個孩子彷彿完成了某個神聖的儀式。
朱棣大步往外走,朱瞻基對著關秀秀略一頷首抱著懷裡的木船大步的跟了上去。
郭豆豆邁著小腿跟了上去,看著這爺孫二人漸行漸遠,大聲喊道:“小哥哥,要再來找豆豆啊!”
朱瞻基停下腳步,對著他揮了揮手。
走過兩條街,朱瞻基腳步一頓開口問道:“祖父,我想回贈郭家弟弟一個玩意。”
朱棣眉毛揚起,鬆開了手:“速去速回。”
朱瞻基應了,把木船往朱棣手裡一塞,大步的跑了回去,朱棣看著手裡的木船若有所思,這船的樣子,倒是和船舶司給他的圖樣有八分相似。
朱瞻基一路快跑,氣喘吁吁的在郭家門口站定,卻見關秀秀手持花鋤,和郭豆豆背對著他並肩而立,母子二人對著面前的花叢指指點點,不知要做什麼。
朱瞻基兩條濃眉皺到一起,開口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郭豆豆一回頭,嗷的一聲撲了過來,巴巴的抱住了他的腿,“小哥哥你不走啦!”
關秀秀詫異的看了眼朱瞻基,揚了揚手裡的花鋤,痛快的道:“這些花顏色難看,我準備鏟了去。”
鏟了去——
朱瞻基腦子一陣眩暈,這個鄉下婆娘!
他很想搖著關秀秀的肩膀,問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家牆根下這叢花的來歷?!
每一株都是價值千金的珍惜異種,尋常人一株都難得,得了也要種在精挑細選的花盆裡,再尋了專人看顧!
連御花園都木有的奇花異種,她居然開口就要鏟了!
朱瞻基憤憤的別過眼,不再看那鄉下婆娘,轉而看向鄉下婆娘的兒子,他伸手拉起了郭豆豆,從懷裡摸出了一個九連環,這原本是他出來時隨手從寢宮帶來的,為了路上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剛才一下想起,卻是不願平白得了郭豆豆的心愛之物。
郭豆豆歡喜的接了過去,好奇的撥弄著,關秀秀眉毛揚起,卻是想起了一物,方才朱棣和朱瞻基在一起,她卻是不好說什麼。
關秀秀放下了手裡的花鋤,慢慢的走了過來,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塊玉佩,遞到了朱瞻基面前。
朱瞻基一愣,眼前的玉佩晶瑩剔透,綠光湛然,一看就是極品,只是他出身皇家,這種東西卻是再熟悉不過,唾手可得,對他的吸引力遠遠比不上郭豆豆給他的木船。
關秀秀看朱瞻基沒有接過去的意思,笑眯眯的哄道:“這個玉佩,可是太子當年的心愛之物。”
朱瞻基眼睛一亮,父王用過的?!
他一把將玉佩奪了過去,反反覆覆的看了又看,他自幼得了祖父寵愛,跟在祖父身邊比跟在父親身邊的時間還要多,對父親卻依然保持著仰慕之情。
他愛不釋手的看了又看,眼睛亮亮的盯著關秀秀:“你認識我父王?!”
關秀秀笑了:“何止是認識你父王,其實是我的老師呢!”
朱瞻基半張著嘴巴,不可思議的看著關秀秀,實在無法想象他那嗜吃如命的父親和眼前的鄉下婆娘在一起的樣子。
他嘴巴合上又張開,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顯是不信。
關秀秀抿嘴一樂,太孫殿下一直如小大人一般,現下才算有了孩子的樣子呢。
她也不瞞著朱瞻基,一五一十的把當年如何結識太子殿下,又一起入京面見太祖皇上最後又是如何同車而返的事情講了一遍。
朱瞻基自幼聰穎過人,又身居那個位子,對身邊的人的虛情還是假意早早就會判斷了,見關秀秀說話時細節處處可辨,自然的信了她。
他想象著父親當年手握經書,對女孩耐心講解,又親手持筆,教她識字的情景心中莫名的起了一股子的嫉妒。
這嫉妒比方才郭豆豆得了祖父青眼還要強烈,太孫殿下癟了癟嘴,忽然轉身撒腿就跑。
郭豆豆睜大了眼睛,不解地問道:“姆媽,小哥哥怎麼跑了?”
關秀秀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哥哥去找他爹爹了。”
郭豆豆一臉豔羨,找爹爹啊,豆豆也想去找爹爹,可是姆媽說要長大了才可以,他當下決定,中午再多吃半碗飯。
看到朱瞻基悶悶不樂的回來,朱棣下巴繃緊,沒有說什麼當晚下榻時,卻尋了侍衛來問——太孫如此重要,身邊自然有人暗中保護。
那侍衛不敢隱瞞,把關秀秀對朱瞻基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複述了遍,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