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村中鋪路,要麼是眾人集資,要麼是某個大戶出錢,朱棣感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所以有此一問。
婦人登時笑的眉眼開開,這石子路可是他們祥瑞莊一景,附近多少村子鎮子的人都趕著來看,安肅縣城也有不少大戶過來呢,聽說連保定府也傳開了。
她笑眯眯的道:“您問這個可就問對人了,我們這石子路啊,都是自己鋪的。”
“自己鋪的?”朱棣利眼眯起,眼中透出了濃重的懷疑。
那婦人一拍大腿:“可不是麼,每一家都只修了自家門口的這一段路,連起來莊子裡可不就都是石子路了!”
聞言,朱棣恍然大悟,一旁的朱瞻基三口兩口嚥下了手中的肉包,搶答道:“祖父,這就是各家自掃門前雪吧?”
朱棣緩緩點了點頭,卻仍然盯著那婦人,視線依然銳利:“那是如何開始修的?”
這石子路雖然簡單,鋪起來卻也並不省心,尤其是那些圖案惟妙惟肖,也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心血。
人天性懶惰,若說是約好了,朱棣是萬萬不信的。
那婦人哎呦一聲,叫道:“是莊子裡的郭娘子最先開始修的,她說修不起大屋,還修不起眼前的路麼?!”
婦人一開了口便止不住了,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了祥瑞莊的修路史:“――後來旁的人家見這麼多人家都修了,也就跟著修了,私塾裡的青山先生,他說不如弄點歷史典故進去,也好為幼兒開蒙。”
“――您問青山先生是誰?就是特別有學問的那個青山先生,遠近的富戶不少都搬了來,為的就是給自家孩子啟蒙。”
“哎呀,青山先生說了,只收我們莊上的幼兒,不搬可不行!”
“這後搬來的人入鄉隨俗,也都把自家門口的那段路給修了,莊子越來越大,這石子路也就越來越多!”
朱棣認認真真的聽著,他可不是那些山野村夫,聽風就是雨,至少從這婦人口中,他判斷出幾點有趣的東西。
第一,最先砌起石子路的是那郭小娘子。
其次,那青山先生頗為可疑,怎麼會有人開設私塾還限定了弟子的出處!
除非,是有人要求他如此做,只是目的為何?朱棣卻猜不出來。
他的好奇心難得的被引了起來,勢必要刨根弄底尋個究竟。
朱棣微微垂下眼睛,插口問道:“那郭家小娘子是什麼來歷?”
能說出蓋不起大屋,還修不起路,這種話的人,至少心胸頗為寬廣,絕非偏居這鄉下一角的婦人能夠說出來的。
那婦人一怔,面露惋惜:“哎,這郭家小娘子也是個苦命人,原本嫁了個好人家,聽說她公公是個大官呢,誰知道夫家偏偏分了家,她那做生意的相公又生意失敗,只得帶著兒子回老家了。”
朱棣心中一動,公公是大官?姓郭?
若是和這祥瑞莊扯上關係的,滿朝也就只有郭大學士的兒媳婦了!
郭家的小兒子不是在跟著鄭和跑船麼!
沒聽說郭家分家,這郭小娘子在玩什麼把戲!
朱棣的濃眉皺起,剎那間,心中的好奇達到了頂點,他重重的咳了一聲,打斷了婦人的喋喋不休:“那郭家小娘子,現在居住何處?!”
婦人愣了下,看著朱棣威嚴的雙目,心中一抖,毫不猶豫的伸出手指了個方向:“順著這條街一直往北走,第二個路口右拐,門口可多奇怪的花那一家!”
朱棣拽起朱瞻基的手腕,大步流星的朝著婦人指的方向行去。
婦人漸漸回過味來,她剛才明明不想說的!誰知道這一老一小有沒有惡意!可是對著那雙銳利無匹的眼,她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而朱棣則在漫不經心的想著,那奇怪的花是什麼意思?
很快,祖孫二人腳步不停,走到了那種著奇怪的花的人家門口――牆邊一排盛開的花朵,顏色果真奇怪的很,黑的如墨,綠的如玉,黃的張牙舞爪,紫的張狂肆意。
單看每一株,都堪稱絕代妖花,偏偏又交纏在了一起,枝葉相疊,混雜一片,結果誰都不再出類拔萃。
朱瞻基嗷的一聲,掙開了朱棣的手,撲到花朵旁邊,一個個的檢視著,叫嚷出聲:“黑君子,綠美人――”
他一疊聲的報出了一串花名,末了,仰頭看向走到他身邊的朱棣,壓低了聲音,滿是憤憤不平:“祖父!這些品種,連御花園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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