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輕聲應下,然後躡手躡腳的退下。
劉陵氣的在房內走動了好幾圈,這才把嘴一撅,坐在雲舒面前說:“出了一點事,讓你看笑話了。”
雲舒微笑道:“若能為翁主排憂解難,是我的榮幸。”
劉陵想了想,說:“其實這事你也知道一些,就是上次在上林苑,陛下突然派人抓我身邊的一名叫晉昌的文士,說他是逃犯。我原本不信,與陛下大鬧了一場,誰知我那文士當晚就逃了,把自己的罪名給坐實了,讓我在陛下面前丟盡了顏面!偏偏晉昌他又跑回來找我,我原本想把他攆回淮南,誰知我父王卻堅持要我把他留在身邊,真正氣死我了!”
晉昌……就是卓成吧!
雲舒心底想了想,對劉陵說:“翁主不必生氣,此人既然畏罪潛逃,說明他心中有所懼怕,但他敢回來找您,說明他有所依仗,再看淮南王的反應,即可說明,淮南王一早就知道他是待罪之身並打算掩護收留他。能讓淮南王冒險至此,足以說明晉昌此人有些讓淮南王特別難以割捨的才能。即是如此,翁主怎不先見一見他再說?”
劉陵聽雲舒講的十分有理,心中的氣也漸漸消了。
當初她要來長安玩,淮南王擔心她貪玩過頭做出無稽之事,就派了幾名文士在旁輔佐。劉陵嫌那幾人礙眼,原本就不願意看到他們,更別說好好談話了。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見他一面,也算是給你面子了。來人,傳晉昌!”
雲舒臉上帶著微笑,端坐在竹簾之後,看著卓成被人從院裡帶領進房中,心中忽覺得好笑,這一回,卓成在明,她在暗,也不知會是怎樣的境況!
劉陵、雲舒二人,一主一次坐在竹簾後,卓成在門口跪下,非常誠懇的向劉陵請罪。
劉陵冷哼一聲,說:“你這等罪人,竟敢欺瞞我,也不知你如何矇騙我的父王,竟然他留你在身邊數年!”
卓成表忠心的說道:“我對王上和翁主的赤誠之心可昭日月,絕無故意欺瞞之意!往事過錯,非我能夠改變,不過日後,我定當竭盡全力為翁主分憂解難!”
劉陵頗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說:“那你且說說你有什麼能力為我排憂解難?”
卓成思索了一下,直起身子滿臉自信的說:“鄙人不才,對天下形勢有幾分把握,對要事走向有幾分推斷,對達官貴人的運勢也有幾分估測。”
雲舒聽著覺得好笑,卓成竟然把自己裝成了一個未卜先知的算命之人了……
劉陵聽他說了,有些好奇,有些不信的問道:“哦?那你且說說,京城裡要發生什麼大事?我又會有什麼運勢?”
卓成下巴上已留起了一小截鬍鬚,他作勢捏了捏鬍鬚,說:“不出百日,皇上必定要調兵遣將,將李廣、程不識二位將軍調往邊郡。而翁主你……”
他笑了笑,不言語。
劉陵瞪圓了眼睛,問道:“我怎樣?你怎麼不把話說完?”
卓成低笑著說:“鄙人如實說了,怕翁主生氣……”
劉陵眉頭一揚,說:“你若說準了,我自然不怪你,若說不準,我要你的命!”
卓成不慌不忙,說:“翁主紅鸞星動,只是‘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自多情’,翁主心中的多情人卻似無情,對你多情之人,翁主又似無情……”
關係到劉陵本身的事,劉陵聽的格外認真。
“你的意思是說,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但我不喜歡的人卻偏偏喜歡我?”
卓成點了點頭。
劉陵卻顯的十分苦惱,並焦躁。
她糾結了一會兒,揮手對卓成說:“你下去,若你說的兩件事都應驗了,我自會把你奉做上賓,不然的話……你洗好脖子,本翁主可不是那麼好戲耍的!”
卓成說的兩件事都是歷史有記載的,第一件調遣李廣和程不識兩位將軍去邊郡,是為明年的“馬邑之圍”做準備;第二件關於劉陵的私事,卻說的是劉陵和劉徹的緋聞,以及劉陵和丞相田汀��暗囊�廝角欏��
看了卓成的表現,雲舒大概就明白了卓成這幾年,是靠著什麼樣的路數存活下來,心中也漸漸有了對付他的計謀……
劉陵見雲舒坐在旁邊不說話,便問她:“雲舒,你看晉昌這個人怎麼樣?”
雲舒笑著搖頭道:“我不懂這些,哪裡看得出來呢!”
劉陵想想也是,雲舒不過是個生意場上的管事,也不是什麼都懂,便說:“那你先回去吧,我晚些時候還要進宮一趟,今天要你過來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