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父母撫養,這個時候認養父母,無非是為了一個身份。平棘侯好端端的,卻想認個養女,定然也是大公子從中週轉,不知跟他拿什麼做了交換。
雖然心中想了很多,但云舒順從的應了,不想辜負大公子的一片苦心。
她又想起一事,說:“我還有幾車貨物在田莊上,都是好東西,別丟了……”
“哦?是什麼?”大公子問道。
“茶葉、絲綢還有云紙。”
大公子點點頭說:“好,我讓人去把貨物接管過來。”
雲舒沒有想到,無意中帶了的一批貨,在這裡竟然成了搶手貨。
雲紙是頭一個被搶購的,而且是被李廣將軍全部買走,大公子笑著說:“雲紙輕薄卻堅韌,寫上字之後可以隨意摺疊,用來傳遞軍報最好不過。寫完之後塞在鞋襪或是內衣裡面,不易被發現,就算被敵軍搜出來,一口吞了,也沒什麼問題,不似竹簡,藏都沒處藏。”
雲舒高興的聽著,她也不笨,自然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大公子先想出來,再向李廣將軍推薦,不然李廣將軍又怎麼會注意到她的貨物?
又說到絲綢和茶葉:“南邊的貨物在北邊一向緊俏,特別是茶葉,以往運過來都不新鮮了,很多爛掉的,你的茶葉卻能長久儲存,賣的很好。等戰事一過,百姓安定下來,這些東西只怕會賣的更好,你可以安排一直商隊,長久來往於南北之間,南邊的絲綢茶葉,北邊的皮草馬匹,互相倒賣……”
兩人一撥一撥的說著話,彷彿又回到了以往主僕的那些日子,一起商議,一起籌劃。只是這次身份有點顛倒,是大公子在服侍雲舒。
想到這個,雲舒就偷著樂。
大公子見她突然笑起來,問道:“想到什麼發笑?”
雲舒搖搖頭不肯說,大公子卻伏下身子,腦袋湊到她的肩膀旁邊,貼著她的臉問道:“什麼開心的事,竟然不肯說出來給我聽聽。”
他的氣息噴著雲舒的臉上和脖子上,雲舒趴在床上,將腦袋埋在被子裡,說:“別靠這麼近,好熱”
大公子笑著去拉她的被子:“既然熱還把腦袋捂在裡面,小心憋壞了。”
他越拉,雲舒越往裡鑽,大公子膽戰心驚的說:“好好,我不動了,你快趴好,把傷口弄壞可不是鬧著玩的”
等了半晌,果然見他好端端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雲舒這才探出頭來。
看著她彷彿小老鼠一般從被子裡鑽出來,臉上恢復了血色,比往常更紅潤一些,眼睛裡還含著笑意,靈動可愛,惹的大公子心中一陣悸動。
等了這麼些年,他已經快要等不及把她娶回家了
“雲舒……”大公子的喉頭有些發緊。
“嗯?”雲舒輕聲應道。
大公子傻愣愣的望著她,十分小心的問道:“我、我可不可以親你一下?”
雲舒聽了,有再鑽回被子裡的衝動。
她剋制著自己身上微微的顫抖,抬眼看向大公子。
大公子緊張無比的握著拳頭,對上雲舒的雙眼後,立即垂下眼瞼,紅了臉。
他也在害羞呢……
雲舒又氣又好笑,大公子還真是個呆子,他若不這麼一問,偷偷親了,雲舒也不能耐他怎麼樣,頂多面子上生一下氣,心裡也不會怪罪他。可他這麼問了,雲舒又怎麼好意思回答?
見雲舒半天不吱聲,大公子以為她不高興了,連忙起身說:“我去看看飯菜好了沒有……”
“公子”雲舒突然開口攔下他,大公子腳步一頓,紅著臉轉身望向雲舒。
雲舒低著頭說:“衣服。”
大公子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一茬
因是夏天天熱,加之軍醫叮囑雲舒背上的傷口不可悶到,所以雲舒遮掩在薄被下面的身子,是半裸著的。除了裹傷的布帶,就只有一件肚兜。
待會兒傳飯進來,有侍女進出走動,雲默也要過來吃飯,雲舒這樣太不方便。
大公子連忙拿起床頭的中衣幫雲舒從後面蓋上,雲舒再自己摸索著從前面繫好。
“我想坐起來。”這些日子云舒一直是趴著吃飯喝藥睡覺,不光胸前難受,腰也快斷了。
大公子見她自己往起爬,連忙來扶她。
“小心傷口……”
三支箭一支射在右肩,兩支射在背心,雲舒的右手用不上力,也不敢使勁扭轉。藉著大公子的力,雲舒好歹是坐了起來,只可惜要坐的筆直,不能靠著。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