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回過神來,強笑著說:“沒有,只是聽說大公子這兩天就回來了,也不知他現在是什麼樣子,想這個事情,想的有些出神。”
墨清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雲舒策馬加速,他不做它想,急忙從後面跟上。
也不知為什麼,“陳芷珊”這個名字像個樁子一般,牢牢的在雲舒心底紮了根。她雖然知道李敢有些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她不可多想,但是心裡任然有些不受控,一股一股的煩躁之意如同浪潮一般向她襲來。
出身好,長得好,功夫也好……雲舒想著那個尚未謀面的女子,嘆了口氣,真是讓人羨慕呢。
雲舒不知怎的,突然覺得自己配不上大公子,要出身沒出身,相貌也就那個樣子,功夫更談不上,還處處要受人保護。
“不行、不行,不能胡思亂想,我跟大公子七年的感情,豈是別人能比?”
是啊,從大公子把他從河塘裡救起來,眨眼就七年了。
她陪他進長安打拼,一起經營,一起努力,看著彼此漸漸長大,漸漸變強,漸漸打拼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這種情分,何人能敵?
可是……陳芷珊跟大公子一起進匈奴,這算不算同生共死,並肩作戰?
搖搖頭,雲舒揮去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咬著牙又想:“大公子身邊出現過各種條件好的女子,他絲毫都沒有動心,我要對他有信心,這亂七八糟的在擔心什麼?”
雲舒有點不懂自己,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變得如此患得患失。
當初皇帝要給大公子賜婚的臨江翁主,還有桑家極力主張的丞相府田小姐,條件不可謂不好,可大公子絲毫不在意她們,雲舒也從來沒有擔心大公子會喜歡她們。怎麼現在只是聽李敢說了兩句,就對這個陳芷珊如此憂慮?
是因為兩人分別太久,事情並沒有發生在她的眼皮下,所以沒信心嗎?
不行不行,兩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她不可這樣胡思亂想
窗外田蛙的叫聲傳到屋內,“呱呱”的惹人心煩,雲舒起身關了窗,又覺得氣悶,又把窗重新推開。
這番折騰把睡在小床上的雲默吵醒了,他在黑夜裡看著雲舒在屋內徘徊的黑影,輕聲喊了一句:“娘……”
雲舒回過神,走到雲默床邊,歉意的說:“把你吵醒了嗎?”
雲默問道:“娘是在為師父要去前線的事情擔憂嗎?”
從軍營回來之後,墨清就招來一批墨俠,將去邊村抗擊匈奴的事情安排了下去,眾人情緒十分激昂,雲默也知道了。
雲舒不便對雲默說自己心中的那些糾結事兒,就順著雲默的話說:“是啊,擔心他受傷。”
雲默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晶亮,他左右提溜轉了一下,突然促狹的說:“娘,師父在你身邊好多年了吧?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咚”的一下,雲舒揮手給了雲默一個爆栗子,“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師父是有原則的人,因為要償還當年的恩情,所以一直在我身邊,並不是什麼兒女私情。”
雲默捂著頭,想狡辯什麼,卻又不敢多說。換做平時,雲舒頂多拍拍他,捏捏他,今晚她直接給他一個爆栗子,說明心情不好啊……
“快睡吧”
雲舒把雲默按到床上之後,自己也回床上躺下。
可是一閉眼,就想起很多當年的事情。
重生之時,大公子把她從水中救起,他傷了腳,坐在馬車裡,安靜祥和的跟她交談,將走投無路的她收下;後來在長安重新見到卓成,因為害怕,嚇的半夜做噩夢哭起來,是大公子寬慰她,跟她說“有我在”,使得她能夠安下心;再後來她被卓成捉去,是大公子帶人將她救出,把卓成判了罪丟進大牢……
因為變故,她去了婁煩,戰火中遇見了墨清,重情重義的他固執的要償還“十七條命”,從此追隨在她身邊……
在夢裡,雲舒還看到了桑家老太太、桑老爺和二夫人,劉徹、劉陵、平陽公主等人也輪番出現,等她早晨被陽光刺醒的時候,恍惚間竟然不知是在夢裡還是醒了過來。
雲默要練功,起的比她早,自己乖乖練習去了。墨清忙著調派墨俠,也沒有在她身邊。她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裡亂逛,不禁又想起昨晚的夢。
“好生奇怪……”雲舒心裡怪怪的,都說將死之人才會回憶往事,她好端端的,卻盡胡思亂想去了。
到了下午,天陰沉沉的,雲舒覺得氣悶,看了眼灰濛濛的天,嘮叨道:“這雨要下卻不下,這樣悶人……”
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