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陵掩嘴一笑,說:“父王心慈仁厚,這麼簡單的事情,何須您操心,讓一個人說不了話,再簡單不過了。”
劉陵起身迤邐而行,來到文士集中居住的院落,讓門口的侍衛去把晉昌帶出來。
侍衛進去查詢一番,慌忙出來說:“翁主,晉昌不見了”
劉陵氣的甩手,說:“混賬,不是讓你們看好他,讓他禁足反省的嗎?快去找,他還能飛出壽春城不成?”
卓成揹著小包袱,從淮南王府的狗洞鑽出,混入熙攘的大街上。他一路跑到官驛門口,原本想混進去,但是因官驛刺殺事件過後,官驛的守衛變得很森嚴,他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機會。
街上有一群小孩子從他面前跑過,卓成抓住一人,拿出一些錢幣對孩子說:“小孩,你幫我一個忙,我就把這些錢給你,好不好?”
那個小孩子眼饞的伸手去抓錢,問道:“要我幹什麼?”
“去對面官驛,幫我找一個叫衛長君的人,把他交出來見我。”
卓成先給了那小孩一半錢幣,小朋友就蹦蹦跳跳的跑了過去,仰著頭跟那個守衛說了一通。
守衛覺得事情很蹊蹺,一個小孩子,怎麼會知道長安來的大人的姓名?狐疑之下,便帶著小朋友一起進去找人。
適才,衛長君正在跟桑弘羊、雲舒等人一起分析賬簿,估算淮南王究竟買了多少鐵礦,卻聽侍衛說有小孩子找衛大人。
衛長君臉色微變,看看門口的小孩子,他並不認得,正要出去詢問,卻聽那小孩子直接衝著屋子裡說:“外面有個男人找你”
衛長君趕緊起身,對桑弘羊等人說:“我出去看看……”
雲舒見他腳步匆忙,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便對墨清微微示意。
墨清了然,悄悄跟了出去。
卓成在街上焦急的等待,見衛長君出現在官驛門口,急忙揮手把他喊過來。
衛長君尋常一副儒雅平和的樣子,但見了卓成,卻是焦急憤怒的低吼道:“你怎麼能找到這裡來?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可怎麼辦?”
卓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我顧不了這麼多了,這次事情辦砸,王府已經容不下我了,我得趕緊逃,你想辦法把我弄出城去”
衛長君繃緊了臉說:“這裡是你的地盤,我有什麼法子幫你?”
卓成急的跳腳,說:“你是長安來的御史,沒人敢查你的馬車,你帶我出城一點都不困難”
衛長君搖頭道:“不可能,我的一舉一動,秦大人和桑大人都知道,我不能惹他們懷疑你快走,我不能再幫你了”
說完,他就轉身要回官驛。
卓成對著衛長君的背影狠狠的說道:“你們衛家的人怎麼如此忘恩負義?別忘了你們今時今日的地位是怎麼得來的”
“你”衛長君氣的回頭,顫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罷罷,我就豁出性命再幫你一次,你先找地方躲著,一個時辰後到官驛後門等我”
卓成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說:“算你還有點良心,哼”
衛長君氣憤的回到官驛,開始準備起馬車和各種說詞。
墨清探聽清楚剛剛外面發生的一切,回來原樣告訴給了桑弘羊和雲舒聽。
雲舒面帶喜色的問道:“淮南王府容不下卓成了?看來劉陵成功了……”
她轉而對大公子說:“公子,你看要不要派人去跟劉陵說一聲,讓她帶人來把卓成捉回去?”
大公子思量道,這次刺殺事件,估計跟卓成脫不開干係,即使他這裡抓了人,也要交給淮南王處置,不如讓他們自己動手,還可以測測他們對朝廷的態度。
“嗯,我這就派人去送信,且看他們自己是怎麼解決的。”
雲舒看在劉陵的情分上,希望他們能夠把握好這次機會,若跟朝廷硬碰,歷史上的悲劇只怕要提前十幾年發生。
她並不希望看到對她一直不錯的劉陵落到全家抄斬的地步
懷揣著各種猜測和心思,雲舒在官驛裡靜等著後門那邊的動靜。一個時辰剛剛到,就傳來動靜,是劉陵親自帶人捉了卓成
“淮南翁主到”
通報聲和後門那邊的訊息一前一後傳了進來,劉陵行色匆匆的走進來,見到雲舒在這裡,臉上露出一些喜色。
“桑大人”劉陵走進來,在桑弘羊面前說道:“多謝桑大人通風報信,不然讓那個逆賊逃跑了,我們王府的冤屈就說不清楚了啊”
桑弘羊裝糊塗,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