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不給人欣賞,還摧殘生命,簡直作孽!”言畢便將茶蘼護得更緊,一再折傷了細嫩枝丫,倒是比靖文公子還會摧花。
“我素來有這一癖好,你阻止得了今朝,也阻止不了明天。”靖文公子淡淡拋下這話,便返身往殿後走去,既然這女人非要爭做護花使者,便且留那獨步春再綻放一晚罷,自己,從來不願意多做計較。
“花花草草都是有生命的,你這樣子謀害它們,自己不懂心疼便也罷了,它們定然是疼壞了!”伊薇不放棄對冷麵癱的諄諄教誨,便一路緊跟著他晃到了白殿後頭,卻在繞過幾道彎後,赫然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個高挑而出的平臺上。
原來那白殿是矗立在山丘之上的,伊薇進來之際走上百層臺階不覺它有多高,如今沒有了往下的階梯,只站立於一個沒有欄杆的樓臺上,放眼俯瞰,才發覺高居雲下迎風而立的感覺甚為拉風,尤其是在下方一片望之無盡的空地上,整整有序地排列著足有上萬人的軍隊。
軍隊!?
佇列井然,筆直站立,一個個手持兵器,身披純白鎧甲,面色凝重,剛毅如鐵的,不是軍隊又是什麼?
伊薇側目望向靖文公子,面目困惑,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似是方才還在訓練,因為靖文公子出現在高臺上,才齊齊站定等待發落,然靖文公子只是頹然地揮了揮手,示意繼續苦練,便徑自步下高臺,折往別處去了。
第二十章我愛依然
伊薇巴巴跟上,身後傳來鏗鏘有力的訓兵口號,那浩蕩的隊伍、精銳的武器,每揮出一拳蹬出一腳都是美的力度,也是狠的氣勢,緊張惶恐的情緒便莫名在心頭昇華,不是飄逸如仙的海外孤島嘛,怎麼會有如此規模龐大且訓練有速的軍隊?捂著耳朵作不聞不問狀,伊薇還是心有餘悸:“是不是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靖文公子目不斜視徑自前行,緊抿的唇卻不肯透露半個字。
“你這個島,屬於哪個國家?”好奇心迫使伊薇不要命地繼續打探。
“不屬於哪國,只屬於一個人。”冷麵癱淡漠淒涼的一句話,卻跟沒說一個樣。
“屬於你的?”
“自然不是我的。”
“那是誰的?”
“再問,你就真的出不了這個島了。”
“我反正到哪都被囚困,換個地方也不錯,只是這裡太過蒼白,我……呵呵,我還是不問了。”做人識相點,總是沒錯的。
“你往那邊走,便是你同伴所在的客房了。”彼時將將走到岔路,靖文公子為伊薇指了一條明路。
伊薇謝過,便急急去了,哪怕心中有太多好奇,此番也不敢多做糾纏,光將將那群貌似有心血洗天下的虎狼之師,任誰揮一刀便可以把自己小命給揮沒了的。
“全部都是白色,真醜……”
尚不及踏進黎窮雁所在的客房,便聽見裡面傳來這妖孽厭惡的抱怨。
“公子,喝藥吧?”一個細軟的女聲,遇上這等難伺候的人,還是甚有耐心,溫柔謙和。
“碗也是白的,藥怎麼也是白的?”妖孽如是說。
伊薇推門進去,委實受不了了:“你愛喝不喝!人家好心救我們,還包吃包住,湯藥服侍,你再挑剔,滾回大海里掙扎去!”
黎窮雁抬眼,妖眸淒厲:“我會變得這麼虛弱,還不是為了你!”同時起身下床,一把攬過伊薇往門外去,“作為補償,你陪我去外頭走走,這裡的白色我實在不待見……”
卻在踏出房門之際,陡然怔住了。
外面亦是白花花一片慘淡,教妖孽何其絕望,絕望得細眉微顫,眸光含淚:“為什麼……這麼蒼白?看得我好難過……”
“不是挺好的嘛?”伊薇雖然也汗顏於無名島上純白的建築設計,卻遠遠沒有妖孽這般激動,如今看他幾欲抓狂的痴顛狀態,不得不違心安慰道,“這說明島上乾淨得不染俗塵,你需懂得欣賞,睜眼看看,多美呀!”
彼時妖孽死閉著眼睛,就是不肯面對現實。
“黎子!”伊薇怒其不爭,一把揪過黎窮雁的手臂,卻不慎用大了力,一掐就掐準了滄浪刀抹下的傷痕,疼得妖孽呲牙裂嘴,不得不睜眼低喝:“將將用最好的金創藥療得快要癒合了,被你這麼一抓,若是往後留疤,我定然不放過你!”
“一個大男人身上留點傷疤會顯得更加陽剛,你都不知道,左龍淵腰側有老大一道疤,同一處地方傷了足足兩次!”伊薇好說不說,偏偏扯到了左龍淵,惹得黎窮雁臉一黑,負氣拂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