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含煙一怔,心底忽而似被什麼堵住一般,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眼眸痛苦而掙扎,矛盾而悲哀。良久,她才恨聲道:“不,我要親手殺了他,方解我心頭之恨。”
歐陽宸深看了她一眼,勾唇莫名一笑。
“好,我會滿足你的願望的。”
歐陽含煙心中複雜,低著頭退下了。歐陽宸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眸光高深莫測。
啪——
又是一枚白棋落下,凌汐涵皺眉,看著棋盤上縱橫交錯的紋路,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蕭銘瀾落下一子,唇邊笑意清淺。
“下棋可不能分心。”
凌汐涵依舊眉目緊鎖,突然抬頭道:“蕭銘瀾,你說歐陽宸還不是有什麼陰謀?”以她對歐陽宸的瞭解,絕不會別人屢次相逼還連連後退的道理。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有不為人知的陰謀。
蕭銘瀾默然,深深的看著凌汐涵,目光晦暗不明。
“涵兒,你對歐陽宸的偏見太深了。”
凌汐涵揚眉,“什麼意思?”
蕭銘瀾有些自嘲的笑笑,“難道你沒有想過,以歐陽宸的驕傲,他與蕭霆軒爭鬥那麼多年,何須用那些卑鄙手段來取勝?”
凌汐涵眼裡露出諷刺,“未必。”
蕭銘瀾嘆息一聲,“血鳳早已開啟,如果他有心為難,蕭霆軒未必這麼容易就破除結界。”
“所以,我定是有陰謀。”她素手執棋,緩緩落下,眸光黝黑深沉。
蕭銘瀾垂眸苦笑,“涵兒,在你心中,是不是除了蕭霆軒,所有對你心存愛慕的男人都是不懷好意?”
凌汐涵眼眸有片刻的冷冽,而後緩緩沉寂。
“這是兩碼事。”
蕭銘瀾搖搖頭,“不,你擔心蕭霆軒,因為你在乎他。哪怕,他曾經傷害過你。血鳳的神力已經復甦,即便蕭霆軒有五大靈珠和五大將軍的傳人相助,也未必就能夠全勝歐陽宸。如今眼看歐陽宸行事作風詭異,你便以為他另有所謀。涵兒,你至今對歐陽宸劫持你仍有偏見。”
凌汐涵捏碎了手中棋子,冷笑。
“難不成我還應該感激他不成?”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凌汐涵目光冷淡,“我承認,我是介懷他曾擄劫我。可歐陽宸心機深沉,此舉莫非蹊蹺?”
蕭銘瀾沉吟一會兒,“我想,他只是想和蕭霆軒面對面真真正正決戰一次。”他緩緩抬眸,深深看著凌汐涵。
“這一戰,並非只為天下,更為你!”
凌汐涵心神一震,斂眉掩下眸中情緒,淡淡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蕭銘瀾嘴角噙著淺淺笑意,“在今天之前,或許連歐陽宸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你在他心裡有多麼重要。”
凌汐涵嘴角露出諷刺,“重要?呵呵,也對,能夠助他開啟血鳳的鑰匙,自然對他重要。”
蕭銘瀾又是一嘆,眸中苦澀綿延。
“涵兒,凡是曾經對你有過傷害的人,你都給予絕對的否認嗎?”他目光深深,眼底交雜的光線悔恨而黯然。
“時光匆匆,很多人,是可以改變的。”
凌汐涵抿唇,她知道蕭銘瀾這話也是在暗指他自己。她抬頭,深看了一眼蕭銘瀾。
“時光不等人,與其後悔,不若好好把握當下。”她又落下一子,沒有抬頭,只唇邊露出淺淡的笑意。
“不想見她?”
蕭銘瀾立時目光變得深沉,他自然知道,凌汐涵口中的‘她’,是指凌汐畫。
“她曾那般欺辱你,你願意原諒她?”
“不!”伴隨著棋子落於棋盤的聲音,凌汐涵回答得鏗鏘有力。
“原諒,是給予悔悟的人。既然她要助紂為虐,我又何苦自討沒趣?”
蕭銘瀾跟著落下一子,嘴角挽出笑意。
“悔悟的人 ?'…3uww'”他咀嚼著這幾個字,目光灼亮而明暗。
“所以,你能夠那麼容易就原諒凌汐晴和凌汐舞。”他自嘲一笑,“我曾以為,你冷酷無情,對自己的親姐妹尚且不會手軟。卻沒想到,你也有這般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時候。”
凌汐涵挑眉,“這麼說起來,原來我在你心裡是那麼小氣的一個人啊。”她語氣並不含絲毫憤怒,甚至還有些微的笑意。
蕭銘瀾笑意不變,“那倒不是。”他頓了頓,又道:“我只是以為,你不會那麼輕易的就給曾經屢次傷害你的人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