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情緒不穩。
“不是你麼,救我的人不是你——?!”
皇甫昊看著夏子漓驟然變色的臉,那一刻,他從她大睜的眼眸明顯覺的有些詫異
“我一個禮部尚書的兒子,怎麼進得了皇宮——”
禮部尚書的兒子,怎麼進得了皇宮。幾個字,在夏子漓的腦袋中反覆的盤旋,
是啊,皇宮是個什麼地方,他一個小小的官吏的兒子怎麼可能進入。
那小小的身影,白色的錦袍,那個時候,她唯一接觸的小男孩就是皇甫昊,那個身影,跟當時的皇甫昊,她的昊哥哥,幾乎是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可是,她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不是,原來不是……。
那晚衝進熊熊大火裡將她搶抱出來的小男孩。救了她性命的小孩子,不是皇甫昊。
不是,現在面對這個‘不是’,她有多少驚詫,苦澀和無奈啊。
如果不是皇甫昊,那麼這個人——
她閉了眼,心中扯的痛——
逸景宮,婉妃,原來,那個男孩,不是皇甫昊,而是他、、
‘如果,如果沒有十年前的那個晚上,沒有那場大火,會不會,現在的你我都不會這麼痛苦——’一字一句,彷彿在還她耳旁縈繞,久久不落。
因為那個十年前,因為他還記掛著那個十年前的晚上,他留著淚說出口的十年前的晚上,所以,他娶她,忘記了仇恨,保全了夏家,他說,她是他唯一的妻,他說,他只要她生的孩子——
可是,過去,她不懂。
她真的不懂,他以為,他娶她,只是為了報復,他說,他已經盡了權利給她幸福,她不相信,因為,那沒有理由,他從來不說愛她,所以,她也重來不認為他會愛她。
而,這次,他說,我真的放你走
那時,她心如刀割,卻裝的一臉平靜
那時,他的淚,灑在她的頸間,可是,她不懂…
當他說出那個十年前的晚上,她依舊不懂,有的,只是困惑。
墨雲軒,你個傻瓜,你值得麼,就因為,十年前那個晚上,你救了她,救了一個仇人的女兒,然後,你摒棄了天下女子,娶了她,用你的權力保障她的一切,而現在,你依然是堂堂的一手遮天的王爺,卻為這個女人流淚
值得麼,都值得麼?
她的心沉了,夏子漓的心沉了,深吸一口氣,她微微抬首,多希望淚水能夠那樣的倒流回去,可是,望出去的,是天,是沒有他的孤寂的天空。
“昊哥哥,停下來吧,我不走了”
“漓兒——”皇甫昊不解
夏子漓已經起身,暗沉的空間拉長她的影子,她垂下來的長長的青絲,在風中翻飛。
“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後悔,我要待在他的身邊,一輩子,因為——”
我永遠記得,他的淚,這樣一個男人,我不忍…
而且,我愛他。
*
王府的書房,四周靜寂,一面窗開,墨雲軒坐在裡面,一個人,呆呆的坐在裡面。
“王爺,你不能這樣,現在這個時候,容不得你拖延啊——”
一個老將在門外,字字嘔心,句句誠懇。
王爺一連幾天都是這樣,王妃走了更是連門都沒有出過,一天一夜滴水未進。
正當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緊閉的書房的門突然間開啟,走出來的是人的墨雲軒。
臉色蒼白,發微微有些凌亂,一張臉上,滿滿的黯然。
“走吧——”
“本王要的人手都調派好了麼——”
冷冷的聲音示下。
“提前一晚就已經準備好,皇上現在正前往殿上,文武百官也已經前去了——”
墨雲軒點點頭
王府的馬車,豪華的烏木梅花縷空的車身,鑲金嵌玉,長長的翠綠的珠簾垂下來,內裡明亮乾淨,名貴的綢緞鋪坐。
後面是整齊的長長的王府衛隊,那鎧甲兵器碰撞出的清寒的聲音和車輪轆轤的滾動聲在墨雲軒的耳邊有節奏的響動著。
他端坐,拂了拂寬大的衣袖,優雅的坐好,閉眼,假寐,養神。
紫宸宮的金鑾殿上,文武百官齊齊在列,墨逸清一身龍袍裹身,紫金冠冕,一顆碩大的東珠嵌在冠上,手扶在龍椅上,那神情,不為自怒,一種天子的霸道之氣盡顯。
如以往不同,今天的氣氛隱隱中透著些詭異。
那個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