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冷的徹骨,卻可以讓人清醒。
海遙放慢了車速,拐上通往海邊的沿海公路,海水拍打岩礁的聲音已經清晰可聞了。
在A市生活了這麼多年,海遙從不曾在夜晚來過海邊。
此刻下了車,站在漆黑的大海邊,那黑色的,漫無邊際的大海,似乎可以吞沒這世上所有人的傷心事。
而你站在這裡的時候,似乎也能感覺到,與這天地萬物想比,人類自己,人類的那些煩惱,渺小的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海遙攏了攏大衣,踩著細軟的沙子一步一步向海邊走去。
海風潮溼冰冷,將她的頭髮吹的飛舞起來,像是傳說中唱著誘人歌聲的海妖。
她的臉龐溼漉漉的,只是辯不出是眼淚還是海風吹來的水霧,可那一雙眼眸卻是分外的明亮,亮的像是天邊最耀眼的一顆星星。
海遙在海邊一塊岩礁上坐下來,海浪拍打上岩礁,濺起的冰冷的海水打溼了她的衣褲,她卻是動也不動。
人在難過的時候,似乎總是喜歡透過自虐來讓自己的心不要痛的那麼厲害。
似乎身體上的疼痛就可以壓制住心底的痛了一樣。
海遙抱緊了雙臂望著浩瀚的海面,海似乎也睡了,沒有了白日裡的喧囂,除卻偶爾懶洋洋的海浪拍打過來之外,四周都是靜悄悄的。
海遙想起那些過往,像是不忍卒讀第二遍的書一樣,連回憶都是辛澀的。
她放下了一切,甚至連顧亦殊對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不再理會,她只想將自己的全部都放心的交託給他,她百分百的信賴他,可他卻給了她這樣的回報。
她知道自己不該去鑽牛角尖,可現在,她想要放縱自己一次,放縱自己任性一次,矯情一次!
“就算是心裡再不高興,也不要這樣委屈自己。”
肩上忽然一重,還帶著溫暖體溫的大衣輕輕罩在身上的同時,海遙聽到身後有溫和關切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
她的心倏然一顫,立時就回過頭下意識的輕喃出聲:“啟勳……”
話音還未落,她眼底的一線光芒就化作了濃稠的化不開的夜色一般的漆黑,海遙低下頭,緩緩垂了眼簾,唇角有些苦澀的挑出一抹笑:“怎麼是你啊世鈞……”
她的表情看起來辛澀酸苦,可陸世鈞卻是深深知道,他的苦,只會比她更重更深。
她的難過還可以表露出來,他卻只能深深的壓抑在心底。
誰都不能說,更不能對她說。
陸世鈞微微彎了腰,伸手想要將大衣給她攏好,海遙卻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
陸世鈞的手指一頓,旋即卻是不顧她的閃躲,依舊固執的將釦子給她繫好。“謝謝。”
海遙輕輕開口,說出口的瞬間,兩個人都靜默了片刻。
有一種無形的默契在悄然的流淌,他們都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就此定格,再也不會前進一步了。
“海遙,就算是朋友,也不用這樣的客氣。”陸世鈞讓自己不要再去想她的那一聲‘謝謝’,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