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也能和對你一樣,毫無表示。你是你祖母最疼的孫女,陵梅還是老太君最疼的曾孫女,想必等陵梅出嫁,老太君那兒給的不在少數。橫豎東府都只有瞧著生悶氣的份兒。”
鄔八月暗笑一聲:“母親真是猴兒精。”
“我可不是算計著老太君的私產,橫豎也輪不到我身上。”賀氏輕哼一聲:“我就見不慣東府那般作態,能在某些事情上噁心噁心他們,倒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賀氏既然這般說了,鄔八月便也照做,當日便前往東府去見老太君。
結果卻是吃了個閉門羹,東府的婆子守在二門,不讓鄔八月的小轎進去,臉上表情寫著十足的不耐煩。
朝霞覺得詫異。和鄔八月面面相覷後,只能先回了西府。
“老太君如是生姑娘的氣,這般對姑娘即將出嫁的事情不‘言語’,想來是個威脅手段。應當是正等著姑娘上門請罪去的才是,又怎麼會讓人攔著姑娘不讓姑娘進東府呢?”
朝霞輕聲分析了一番,道:“奴婢覺得,這肯定不是老太君的意思。”
“那是當然了。”鄔八月笑了笑:“老太君又不管內宅,東府內宅是誰掌著的,你忘了?”
朝霞恍然大悟:“是國公夫人和大太太。”
鄔八月淺笑了笑,道:“不管是誰,這是想讓老太君對我徹底生厭呢。說不準還想連帶著拖陵梅下水。沒見這段時間連陵梅都沒去東府了嗎?”
“難道也是守門婆子攔的?”朝霞輕聲問道。
鄔八月搖頭:“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要想弄個明白,不如直接去問陵梅。”
朝霞當真去尋了鄔陵梅。鄔陵梅卻是笑著回朝霞道:“我這段時間都沒去東府呢,祖奶奶那邊兒自然也沒去請安。喜兒說東府守門的婆子多了好些,把著門兒凶神惡煞的,以前可沒這樣過。”
“那……五姑娘不去給老太君請安,老太君想五姑娘了可怎麼辦?”
鄔陵梅在絹帕上下了一針。盯著即將成形的緋色牡丹,道:“老太君想我了,自然會讓人來尋我。到時候東府的人做了什麼,豈不是就一清二楚了?”
鄔陵梅看向朝霞笑道:“朝霞姐姐回去只管告訴四姐姐,若是老太君問起,我自然會主動提及四姐姐被攔在東府之外的事。我也有說辭,是怕老太君厭惡了我們。這才不敢貿然上前打擾。”
朝霞眼中閃過一絲深意,躬身福禮後告辭回了瓊樹閣,將鄔陵梅的話轉述給了鄔八月。
鄔八月默默思索了一會兒,輕嘆一聲,道:“陵梅……真是個聰明的孩子。”
朝霞輕聲道:“五姑娘此舉,是在將計就計。讓老太君將厭惡的物件,直接變成了國公夫人他們……”
鄔八月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招也是有風險的,若是老太君壓根不問起,我們便只能吃啞巴虧。陵梅敢這般做。是對老太君和她之間的曾祖孫情義無比篤定。”
朝霞輕嘆一聲:“不知道什麼樣的人物,能娶到五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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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鄔八月舅父一行終於抵達了燕京。
賀氏孃家來人,早已稟報給了段氏知曉。和家一行人要在鄔府住上一陣子。
鄔八月的舅父名為賀文淵,舅母羅氏,膝下只一子一女,長子賀修齊,長女賀嫵兒。
賀家乃書香門第,賀文淵也比較熱衷功名,只是自己在試場上連續失利了三次後,心灰意冷,再不赴考,便將一腔心思全部付與嫡子賀修齊身上。
賀修齊自小聰慧,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奸猾”之人。賀氏的嫂子羅氏曾經不止一次說過,這個兒子太過鬼機靈,若是走了歪道,恐怕是不得了。
如今賀修齊將要在京中住上大半年,準備來年春試金鑾殿參試。賀家全家都很重視。
鄔八月直到下午時方才見到了舅父一家。
賀文淵長相清雋,年紀不大,卻隱隱有點兒仙風道骨了。他屢試不第,遂未曾為官,在元寧之地任教書先生,頗受當地學子敬重。
羅氏長得討喜又討巧,嘴皮子利索,和鄔府之人見面說話,給人頗有好感。
賀修齊瞧著卻是與其父其母都不同,竟是有些“雅痞”的模樣,見到鄔八月時竟然暗中朝鄔八月眨了個眼,讓鄔八月忍不住從心裡泛起四個字,斯文敗類。
嫵兒倒是挺正常的一個小姑娘,今年只十二歲年紀,比株哥兒小了一歲,斯文秀氣,很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給賀家的接風宴是在鄔府辦的,鄔國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