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婚假很快便過去了,明日高辰復就得回京畿大營裡做事。
鄔八月有些捨不得。
有高辰覆在,都不用她和淳于氏等人打交道。
而高辰復一走。身為蘭陵侯府女眷中的一員,她又不得不和淳于氏等人打交道。
鄔八月有自知之明,淳于氏偽善,高彤蕾因軒王爺之事,對她也有些偏見。
而平樂翁主雖然看起來是和她站在一邊的。但鄔八月心裡明白,平樂翁主明面上幫著她說的那些話,其實也不過是攻擊淳于氏的武器罷了。
說到底,她也只是平樂翁主與淳于氏之間攻伐退進的藉口。
所以,鄔八月既不想和高彤絲打交道,也不想和淳于氏、高彤蕾往來。
高彤薇話雖然不多,但顯然也並不是善類。
鄔八月不想和她們往來。可這種不能避免的事情,她總要學著去面對。
她有些擔憂,也擔心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心臟去面對這些人這些事。
而另一方面,她也並不想讓高辰復覺得她沒用,令他失望。
因此鄔八月內心糾結,有些惶惶不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鄔八月的悶悶不樂高辰復早已注意到了。
夜深寧靜,高辰復摟著鄔八月,兩人額上還淌著薄汗,錦花被下的身軀重疊在一起。
“去公主府的事得過一段時間,總要找個藉口。如果這時候便搬過去。難免落人口舌。”
高辰復耐心地對鄔八月解釋道:“一月之後是母親冥誕,到時候我藉著夢見母親之由,提出前往公主府陪伴母親之事,方才顯得順理成章。”
鄔八月往他懷裡靠了靠,輕聲道:“我不是在想這件事,只是覺得,明日你離開侯府,每隔三日才會回來一次……”
話未盡,高辰復便傾身在她鼻頭輕啄了一下,笑道:“別太想我。”
鄔八月臉微微紅,想反駁一句,說她並不是這個意思,但話到嘴邊卻又給嚥了下去。
她又何嘗不會想他呢?
“別怕。”
高辰復的聲音沉甸甸的,卻讓鄔八月覺得很安心。
他的手撫在她光裸的後背上,一下一下,像是在撫摸一匹上好的綢緞。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想做什麼,想說什麼,都不用顧忌。蘭陵侯府不是我們的家,即便是得罪光了府裡的人,又有何妨?我總在你前頭擋著。”
高辰復從被窩中伸出健壯的手臂,抬手抓了抓鄔八月的頭髮,笑道:“天大的事兒,我給你扛著。”
鄔八月心下有些酸楚,她動了動唇,抬起一雙湛亮的眼睛,定定地望著高辰複道:“如果……這天大的事兒,真的會讓天塌下來呢?”
紅燭微搖,高辰復回視著鄔八月,道:“天塌下來,也有我頂著。”
“頂不了呢?”鄔八月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收緊:“要真是頂不了呢……”
“頂不了的話……”高辰復一笑:“那就生同衾死同槨,做一對同命鴛鴦,行不行?”
鄔八月埋下頭去,蹭向高辰復的頸窩。
她不禁想,要是將來高辰復知道了她心裡揹負著這麼大的一個秘密,會不會萬分後悔娶了她?
“別怕。”
高辰復仍舊在安撫著鄔八月:“我每三日回來一晚,又不是一直待在京畿大營。侯府裡我也安排有人,有什麼事發生,我會很快知道。”
鄔八月低低地應了一聲。甕聲甕氣地道:“你放心,我一個人在侯府裡,也會好好的。要是你在京畿大營還要操心我這邊的事,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高辰復輕輕颳了刮她的臉。聞著她身上自然而發的淡香氣味,輕聲道:“我樂意將你的事放在心上。”
鄔八月莞爾一笑,圈住高辰復的腰,道:“睡吧,明日你要起早,要是到了京畿大營卻睡眼惺忪,你的部下會笑話你的。”
高辰復低低一笑,再次在鄔八月額上輕吻一記,道:“嗯,睡吧。”
翌日高辰復早早地就起了身。沒有吵醒熟睡中的鄔八月。
朝霞趕在辰時一刻將鄔八月喚了起來。
雖然高辰復並不將淳于氏當做母親尊敬,卻也並不會給她難堪。鄔八月也不想落人話柄,每日晨昏定省,她還是會規規矩矩做的。
只不過前幾日都有高辰復陪同,今日卻只有她一個人。
倒是高彤絲仍舊出現在了鄔八月面前。如往常一般,從一大清早就含沙射影地拿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