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霞抿抿唇,想了想道:“奴婢想,不管怎麼樣,皇上也該會讓軒王爺到他面前解釋一二吧。此事並不單單隻涉及姑娘,還有軒王爺呢。”
鄔八月微微抿唇。
軒王爺……她躲還來不及呢。
可沒想到,越是想躲的人,卻越能碰上。
宮道迎面走來的男人,不是軒王爺是誰?
鄔八月心裡暗叫一聲“糟糕”,定睛一看,好在軒王爺身側前方似乎還有一人。
她鬆了口氣。朝霞卻輕呼一聲,道:“姑娘,是軒王爺和明公子。”
“明公子?”
鄔八月一愣。仔細一看,的確是明焉。
她不知是該提一口氣還是鬆一口氣。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明焉現如今是宣德帝的御前侍衛,護衛軒王在宮中行走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看他和軒王的表情,兩人好似都是臭著個臉。
見到鄔八月,明焉扯了扯嘴角,低頭道:“高夫人。”
鄔八月尷尬地應了一聲,福身向軒王行禮。
軒王本是想伸手將她扶起來,然而手剛伸出去,卻又因避諱著什麼。不由地又收了回來。
鄔八月餘光看到他收回了手,鬆了口氣,自己站直了,低垂著頭道:“軒王和明侍衛定然還有要事處理,我便不多打擾了。告辭。”
軒王抿著唇,突然開口道:“燕京城中的流言……”
鄔八月一愣。
軒王似乎是在考慮要怎麼開口,不過不等他想個明白,明焉就搶先開口,語氣頗為嘲諷:“明知道有這樣的流言,軒王爺卻不站出來還高夫人一個清白。還任由流言發展下去,倒也真是讓人看不明白了。”
軒王頓時看向明焉:“明侍衛,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之前解釋過了。非是我不站出來澄清,是因為……”
“是因為王府中王妃身體不好,令公子又患病,所以軒王走不開。”
明焉挑著眉梢說了這麼一句,隨即彎了彎腰:“王爺家事纏身,自然沒有多餘精力去為旁人闢謠。”
軒王被他這些話堵得說不出話來。
雖然明焉這樣說話有些冒犯他之嫌,但軒王現在也沒有立場指責明焉。
他自己也知道,那種解釋,其實真的不能成為一個很好的理由。
有關於他和高夫人的流言。傷害的不僅僅只是高夫人而已,他也難免會被人詬病。
不過他到底是男子。這樣的事情,對他的傷害相對要小些。
他出面澄清。他從內心裡是願意的。
可是事實上,這又哪裡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且不說他是事件主角,任何人遇到這樣的事情,恐怕都是解釋不清的了。
而澄清,他向誰澄清?誰又肯相信他說的話?
更何況,作為皇家子弟,竇氏一族也不會容許他任性妄為地對百姓作出一個所謂的“交代”,丟了竇氏的名聲。
他是男子,處理這種事情,置之不理是最佳的選擇。時間總是能夠沖淡這種謠言的。
那……謠言中心的女子呢?
軒王看向鄔八月,對上她一雙溫潤的眼睛,忽然就覺得,這一生至此虧欠最多的,便是面前的這個婦人。
兩年前在宮中,礙於母妃的謊言,他無法棄母於不顧,違背良心而沒有為她證言。
兩年後各自成家生子,他們陷入了同一個謠言當中,而此時的他,仍舊沒有辦法還她一個清白名聲。
軒王無法掩飾住自己浮於面容之上的愧疚,他輕聲對鄔八月說道:“對流言之事……我無能為力,只希望時間能還我們彼此一個清白。”
軒王頓了頓道:“這種中傷人的流言,不去理會,便自會煙消雲散。”
鄔八月面上有片刻的僵硬,但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對軒王微微一笑,道:“希望如此吧。”
鄔八月再次避到一邊,垂首道:“軒王慢走。”
軒王目露怔忪,明焉嗤笑一聲,不耐煩地道:“軒王爺,走吧。”
軒王這才抬了腳步,往前走了兩步,卻忍不住回頭去看鄔八月的表情。
鄔八月的臉上無悲無喜,沒有怨恨和怪責。她招呼了身後跟著的奴僕,好似方才並沒有發生過什麼似的,從容不迫地沿著她要走的路緩緩行去。
明焉也回頭目送著鄔八月帶人走遠。
他先回過了頭,不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