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幽幽一轉,道:“深夜之中跟你們奔波,如果沒有一點貪圖,實在令人覺得彆扭得很!”
那中年漢子大叫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又要分我的銀子麼?”
黃衣少女格格大笑道:“銀子誰稀罕!”
中年漢子怔了一怔,奇道:“既然不稀罕銀子,那又想要怎樣?”
黃衣少女側頭思忖了一下道:“這樣吧,先讓我和他比拼一下暗器!以三招為限,也讓我過一過拼鬥癮!”
那中年漢子怔了一怔道:“你問問那小子吧,如果他願意,就讓你先拼三招暗器也行。”
其實不待她開口來問,紀昭洵朗聲笑道:“在下既敢應邀前來,就不會把你們放在心上!
不論那個先搏,儘管就便!”
黃衣少女甜甜地一笑道:“那好極了,我就先和你較量三枚暗器吧!”
說話之間,伸手掏出了三枚拇指粗細,食指長短的金色暗器,掂在手中,退到了三丈之外!
紀昭洵並不在意,負手而立,微笑不語。
黃衣少女在三丈外收住腳步,淡淡一笑,道:“小心了!”
抖手一揚,一條黃光疾射而至!
紀昭洵見她投擲暗器的手法子庸無奇,而且是一枚單發,更加不值得重視,當下冷冷一笑,待暗器距離面門尺許左右時,方才食中二指一伸,輕輕夾了過來。
俯首看時,只見那不過是一枚金梭般的小型暗器,無毒無刺,就算擊中,也不致因此喪命!
由於這一枚暗器,紀昭洵更加鬆懈了戒備之心。
黃衣少女一枚暗器無功,冷冷哼了一聲,喝道:“再接我一枚試試!”
抖手之間,又是一條黃光射了過來!
紀昭洵看得清楚,這枚暗器與上次發射的手法大同小異,只不過勁力略足,來式略快而已。
當下淡然一笑,仍然如上次一樣,待那枚暗器射至面前尺許左右時,方才駢指伸手去接。
那暗器果然無甚威力,又被牢牢地接個正著,但這次與上次畢竟有些不同,接是接住了,但卻也因而上了大當,原來那暗器竟變成了活的。
紀昭洵做夢也沒想到會有這種變化,抖手急甩,但畢竟慢了一步,只覺中指上微微一麻,已被結結實實地咬了一口。
俯首看時,那“暗器”已被甩於地下,原來竟是一條全長三寸金光閃閃,昂首吐信的小蛇。
紀昭洵咬牙暗叫道:“金線娘!”
忖思之間,已覺眼前發黑,心血急湧,功力不能提聚。
耳際間只聽那黃衣少女格格大笑道:“紀昭洵,現在你沒本事了吧……”
聲調一沉,道:“三式般若禪掌,菩提三大劍式,現在還能施展得出來麼?”
紀昭洵心頭不由一震,怒聲叫道:“賤婢,好陰險的手段,你怎知我是……紀昭洵……”
黃衣少女大笑道:“這些,你都悶上一悶吧,反正你就是要死了,何必不寧問得這樣清楚!”
紀昭洵心頭大怒,強提真力,就欲做最後一擲,無奈他愈來愈是不支,強運功力之下,但覺一陣劇痛,再也支援不住,咕咚一聲摔了下去。
黃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大哥,把這小子埋了吧!”
那中年漢子怒吼一聲,道:“埋他?……如非九妹說情,愚兄非要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說話之間驀然踢出一腳,將紀昭洵身子踢得飛起兩丈餘高,在空中一陣旋滾,又復摔於地上。
他滿意的看了紀昭洵四肢僵挺的身子一眼,哈哈一笑道:“九妹,咱們走,或喂狼,或餵狗,憑他自己的運氣去吧!”
黃衣少女微微一笑,與那中年漢子相偕而去,頭也不回,不一時就走得沒人蹤影,消失於重重的林木之中。
但當兩人走了不久,一條黑影忽然幽靈一般飄人林內,直撲紀昭洵被摔落之處,俯下身去細細檢視。
不久,只見她迅快的取出兩顆藥丸,一黑一白,悉數喂入了紀昭洵的口唇之內,紀昭洵昏懵如死,一無所知。
但他在服下那兩顆藥丸之後不久,只聽他肚腹之中立刻響起了一陣咕咕的雷鳴般的聲音。
同時,一陣嘔吐之聲隨之而來,只見他嘔出了一大灘腥臭的黑水,人卻逐漸的清醒了過來。
模模糊糊之中,只見那位在酒樓上所遇的青衣少女溫柔的在耳邊問道:“覺得好些了麼?”
紀昭洵苦笑道:“多謝姑娘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