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公子‘楊逸塵?……對,小姐,以年齡容貌來估計,絕對錯不了,他一定是那個負情漢楊逸塵。“唐秋霞神色又是一變,心中倏浮起一股難以形容的滋味。
卻見銀花又狠狠地道:“小姐,這種人還救他做什麼,依婢子之見,巴不得他早死早超生……”
原來終南紀家一場慘變,早已傳遍江湖,成為議論資料,而且這段故事也成為一般未婚而暗戀的江湖男女,作為警惕的象【炫|書|網】徵。
此刻若有人聽到銀花這番憎恨之話,一定對少林方丈百智彈師的遠見感到佩服,那位高僧雖料錯了許多事,但唯有對楊逸塵的生命安危,算是顧慮周全了。
發了瘋的楊逸塵,若一現身江湖,在神志不清無法自辨下,要想殺他的人,又何止紀家親友,又有哪個不鄙視他。
因為他已被一般人誤會成狼心狗肺的負情漢啊!是以此刻銀花才會這麼鄙視,說了這番話來,聽得唐秋霞心頭更加不是滋味。
只見銀花又嚕嚕囌囌的勸道:“小姐,依婢子看把他丟在荒野上算了,這種人不值得你去救!”
唐秋霞驀的沉下臉色,低斥道:“銀花住口!”
銀花一呆,唐秋霞輕咬朱唇,毅然道:“上車……”
銀花頓時大急,截口說道:“小姐,十八年來紀楊兩家都在找他下落,現在咱們知道他是誰,這樁麻煩更是沾手不得,若風聲傳出江湖,唐家豈不又捲入一場無端是非……”
“我說上車就上車!”唐秋霞臉色如布上一層薄霜,命令道:“避過正門,走後花園,快!”
銀花暗歎了一口氣,只得姍姍上了車轅,絲鞭一揮,繞過正門大道,向唐宅後花園馳去,這時的銀花心中陣陣憂慮,她弄不懂小姐在轉什麼念頭。
她怎會知道,此刻的唐秋霞,腦中也複雜非常,昔日的“傲公子”楊逸塵,十八年來影蹤全無,如今卻突然在嵩山少林附近現身。
這已非常令人疑惑,何況風度瀟灑的楊逸塵當時形同乞丐,全身垢穢,不但成瘋,而且還中了重毒。
一切的一切,顯示出其中有許多蹊蹺,令人無法摸透,故而也引起了唐秋霞的好奇之心。
這正是人類天生俱來的好奇心,自然其中還有一段潛伏在她的內心,無法說明的愛情呢!
馬車到了唐宅後院一座小門口停下,唐秋霞飄然出了馬車,與銀花扶持著昏迷的楊逸塵,推開小門,側身而人。
眼前一片環境清雅,花木扶疏的花園,一角紅樓,聳立院中,正是她小姑獨處的閨樓繡閣。
這時已有幾名丫環迎了上前,一見小姐弄了個重病男人回來,大家都驚奇形於臉色,忘了招呼施禮。
唐秋霞沉著臉揮揮手,示意丫環們退下,把楊逸塵扶入樓下書房,放倒在一張竹床上,立刻對銀花吩咐道:“到前面告訴我大哥,說我回來了,正在救個人,忙好後自會到前面相見,別的什麼都不要說,同時關照上下房的那些姐妹,別露風聲。”
由於她臉色從未有這麼凝重過,銀花不敢再問,應了一聲,立刻出了書房。
“慢點!”唐秋霞又叫住銀花,吩咐道:“回來的時候,到前面藥櫃中,把那瓶‘赤煉水’取來,我這裡已沒有了。”
銀花頭心一凜,她聽唐秋霞在路上說過要以毒攻毒,但用的是“七翠花”劇毒,現在又要“赤煉水”作什麼?她悶在肚子裡,不敢問,匆匆地向前院走去。
只見房中的唐秋霞已擺出了許多抬病用物,一樣樣在揩拭,一見銀花,接過磁瓶,道:
“把他上身衣衫退下,翻過背來!”
說著已拿起桌上一枝發亮的銀針,仔細的開啟那瓶“赤煉水”以針醮漫,一遍又一遍,謹慎已極。
銀花這時已將楊逸塵上衣褪下,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用什麼方法?”
唐秋霞依然量著銀針上毒液,目不移視的道:“我要用金針過穴之法,用醮‘赤煉水’的毒針,打入他腦經二脈……”
銀花心頭驟然一顫,毛髮悚然,她平時耳目薰染,也知道唐家所有毒藥,這“赤煉水”
是集天下百種毒蛇的毒涎,精煉而成。
小小一滴,足以見血封喉,命喪頃刻,屍體立化濃血,現在用針漫後,插入不列於奇經八脈的中樞神經,誰能受得了?
銀花慘然望了望昏迷的楊逸塵,剛才她雖主張不顧他,殺死他,但卻不同意小姐這番毀屍滅跡的舉動。
因為既要殺他,又何必帶回家來,多出這些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