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相公已是我的丈夫,夫妻同命,你認為我能代表丈夫作主麼?”
“哈哈哈哈……”紀瑤屏臉色鐵青,身軀微微顫抖,發出一聲尖笑,以譏嘲的口吻說道:
“好一個你的丈夫,你知道我是他什麼人?”
唐秋霞冷冷道:“我當然知道,江湖上傳言,你在這十八年來矢志不忘與我相公的仇恨——”
語聲微頓,語氣緩和了一些,轉變語鋒、嘆道:“對昔年尊府慘變,令尊仙逝之事,我唐秋霞雖不太清楚,卻非常同情你,但楊相公已是我的丈夫……”
話來說完,紀瑤屏卻被“丈夫”二字,一再刺得心頭酸苦,截口譏笑道:“聽說楊逸塵神志不清,已成瘋子,我紀瑤屏不懂,你唐姑娘怎會愛上一個瘋子?再說對這件婚事楊逸塵有表示意願的能力麼?”
唐秋霞微微一笑道:“女俠問得好,不瞞你說,拙夫神志早已完全恢復正常,不過因他心病初愈,受不了刺激,為了避免他舊病復發,我所以沒有敢叫他出來,這點,希望女俠能夠原諒,故若有什麼事,我唐秋霞只有一肩承當。”
紀瑤屏一聽楊逸塵精神已恢復正常,心中不知是驚是喜,但聽唐秋霞說完,心頭酸意更甚,冷笑道:“唐姑娘,你以為我找楊逸塵是為了報仇麼?”
唐秋霞淡淡道:“尊意不敢妄測,但我相信江湖傳言,絕非子虛!”
紀瑤屏覺得在這種情形下,不用一點心機,是不行了,否則會師出無名,理虧而完全立不住腳。
於是悽慘地長笑一聲,道:“江湖傳言誤了我十八年,卻誤了你一生,想不到你還這麼深信不疑。”
唐秋霞不由一怔,訝然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是找拙夫報仇的?”
紀瑤屏尖銳地大叫道:“唐姑娘,看在我們同是女人,我不願粗言傷害你,但希望你別把‘拙夫’二個字掛在口上,老實告訴你,我此來是欲與逸塵破鏡重圓……”
“破鏡重圓?”這句話,不但唐秋霞大吃一驚,就是一旁靜觀情勢發展的唐義也不由訝詫欲絕。
這位唐家的掌門人此刻再也沉不住氣,沉聲插口問道:“破鏡重圓,這話是什麼意思?”
紀瑤屏冷笑一聲道:“你們是假的不懂?還是真的不懂?嘿嘿!其實你們早該打聽清楚,楊相公是我的丈夫,男人雖能娶三妻四妾,但多少應該先求大婦同意,然而你們卻不把紀瑤屏放在眼中,告訴你們,我自信氣量尚能容人,但你們這麼偷偷摸摸地搶我丈夫,卻使我吞不下心頭這口冤氣!”
其實,紀瑤屏雖說得理直氣壯,但心內不免暗暗自歉,可是眼前,她知道若不用這番謊話先唬住唐家,自己就根本沒有立場對人聲討。
命運使她飽受淒涼,一錯再錯,弄成現在這種局面,為了紀昭洵,為了已發出去的紅帖,她已不得不極力爭回楊逸塵,否則將貽笑天下,自己也沒有面目活下去。
然而唐秋霞兄妹聽完這番話,頓時大吃一驚,雙雙變色,唐秋霞首先脫口叫道:“你胡說!”
紀瑤屏冷冷一笑道:“我什麼地方胡說!”
唐秋霞氣得嬌軀發抖,厲聲道:“你們紀家的人,十八年來絲毫未對拙夫放鬆,極欲報仇,這點江湖上誰都知道。”
紀瑤屏冷冷道:“傳言不值一駁,不談也罷!”
唐秋霞介面道:“就算不談傳言,我唐秋霞遇到楊相公時,他已精神失常,且中劇毒,及後療愈他的瘋症重毒後,他親口告訴我,十八年渾渾沌沌,不知身在何處,而且十八年來,也未聞你與他有過什麼婚禮,你現在這種詐*之言,以為我們能相信嗎?”
紀瑤屏冷笑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自有人證實!”
“誰證實?”
紀瑤屏峻聲道:“當今少林掌門人及少林全寺千餘僧侶。”
“鐵面毒神”唐義臉色又是一變,沉喝道:“什麼時候?”
紀瑤屏回答道:“三個月以前!”
唐秋霞頓時大愕!三個月以前豈不正是自己深夜路過嵩山,一念生憐,搭救楊逸塵的時候麼?
對楊逸塵昔年情變及嵩山中毒的經過,她為了避免引觸楊逸塵的傷懷,所以並沒有詳細問過,自然也不清楚,但她在查證時間上卻知道紀瑤屏是在說謊。
但是紀瑤屏為什麼要說謊呢?唐秋霞腦中微一思索,立刻連想到楊逸塵在少林寺中毒的那件事上去:“莫非她與少林寺有著不同尋常的深交,故而說動的少林僧,算計楊逸塵,那次恰好遇上自己,弄得功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