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嗯,你也很不錯。”江苡塵轉身站到了肖鋒身邊。她還記得第一次看見這人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那股氣息鎮住了,她只能掐著手心,讓自己鎮定無畏。這一次,她終於不用掐自己的手,也能夠無所畏懼了。
“能夠承受我的氣勢而談吐自然的女人,很少,你算一個。”
“哦,不知道還有誰?”
“我大嫂。”
江苡塵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人說的是她,不過,現在的她不是江苡塵,而是百里琦玥:“那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了。”
“可惜大嫂已經不在了。”
“逝者已矣,節哀順變。”
一句話,是所有人對活著的人的安慰,普遍到已經不帶多少安慰的情感。
對於江苡塵來說,勸著自己認識的人不要為自己的死傷心,卻有一種諷刺和新鮮感。
“逝者倒是走的灑脫,留下的牽絆,怎麼可能說斷就斷?”肖鋒似乎覺得江苡塵有著一種熟悉感,微微嘆息道,“如果能夠節哀順變,老大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心猛地漏跳半拍,江苡塵不知道為什麼到現在,她聽到有關衛弦譯的訊息,還會心律不齊?是舊情難忘,還是舊恨難消?
“你老大?”衛弦譯現在怎樣了?
“你應該認識,就是今天的新郎。他……”說完,肖鋒微微搖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但是,江苡塵對他後半句話並無絲毫興趣,她在意的只是前一句。
“你是說,今天的新郎是衛弦譯?”就像是抱著最後一絲僥倖,江苡塵近乎咬著一瞬間近乎蒼白的嘴唇問道。
“嗯。”
啪——
肖鋒剛剛點頭回答,就發現身邊的人激烈的反應。晶瑩的酒杯因為震驚從玉手中滑落,摔成無數的碎片殘渣。
“老大是新郎,你很驚訝?”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不簡單。
“呵呵,有一點。沒想到唯苡珠寶的董事長,竟然會是你的老大。”剎那間將自己亂掉的心絃壓下,江苡塵再一次掐著自己的手心,讓自己強裝鎮定,“我是陌伊的大學室友,她昨天才告訴我婚禮的訊息,卻沒有跟我說新郎是誰,說是等我來了以後,給我一個驚喜。現在看來,果然是天大的驚喜啊。”
肖鋒看著江苡塵還有一些僵硬的身體,有些疑惑。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江苡塵微微欠身,趁著侍者整理地上碎屑的時候離去,“陌伊既然給了我一個驚喜,我也有驚喜送給她,現在去準備準備。”
“嗯。”肖鋒看著江苡塵離去的背影,輕輕地皺了皺眉濃密的劍眉,若有所思。
倚靠著更衣室的大門,江苡塵這才發現,短短的一段路,已經讓她渾身乏力。踉蹌的走到她放置禮服的位置,看著那潔白的禮服,無聲的笑了起來。白色的禮服,輕紗的材質,晃眼看去,真的很像是婚紗。
白色婚紗,浪漫婚禮。
當年的婚禮,盛大得震動了B市的半邊天,那時的她,帶著小心翼翼和無限驚喜,走到了衛弦譯的身邊。如今的婚禮,一樣的盛大,而現在的她,卻成為了他們婚禮的伴奏者。
是世事無常,還是天意弄人?
那些翻湧而來的記憶,就像是一把充滿稜角的利刃,刺進了心窩,不斷的翻轉,心臟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抽痛,痛的江苡塵整個人都蜷縮到了角落。
衛弦譯,原來這就是你的解釋,原來這就是你的選擇,原來這就是你的答案!
乾澀到微紅的眼睛使勁的眨了眨,江苡塵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看了看安靜的四周,默默地將禮服放回去,拿出手機。
江苡塵捂著自己依舊絞痛的心口,唇邊的慘笑就沒有消散過。原來,換了一副身體,依舊還是會為了你心痛。衛弦譯,如果上一世你是我的劫,那這一世,就讓我成為你的劫!
幾乎是不用思考的便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江苡塵將手機放到耳邊,聽著那端幾聲等待之後傳來清晰有力的男聲,不發一言。
“喂?哪位?”
還真是難得,衛弦譯竟然沒有換手機號碼。
果斷的將手機結束通話,江苡塵看著螢幕上跳躍的號碼,眸底劃過一絲暗沉的光芒。
這場婚禮,已經不再是她身為百里琦玥準備兒戲玩弄的場所,而是她江苡塵展開報復的第一戰場!
決勝千里衛弦譯,能夠將股市精準透析的你,如今她倒是要看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