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苒苒聽不到他們在討論什麼,但她大致能夠猜到他們的談話內容,因為這已經是喬徹第二次不遺餘力地請國外的權威醫生來幫她。
她記得上一次醫生替她檢查之前,喬徹也是像今天這樣跟醫生在病房外討論了很久……
那一天她是滿懷希望等待醫生的檢查結果的,可是……結果不盡人意。
就因為那次的“不盡人意”,她開始產生了恐懼,所以之後幾次,喬徹跟她提到檢查的事,她都婉拒了。
手術室的房門在這個時候被推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兩名護士走了進來。
瞿苒苒慢慢地閉起了眼……
……
檢查的時間其實花不了多久,可瞿苒苒卻感覺足足有一個世紀之久。
檢查完後的艾維爾醫生並沒有直接跟她說她的病情,而出走出了手術室跟一直站在門外的喬徹討論了一番。
瞿苒苒靜靜地躺在床上,腦海裡空白一片。
沒過多久,喬徹推門走了進來。
手術室內的護士很識相地走了出去。
喬徹坐在床沿,輕輕拭去瞿苒苒因為隱忍檢查時的痛楚而滲出在額頭上的細密汗水,輕聲道,“你還好嗎?”
瞿苒苒輕點了一下頭。
“我去給你倒杯水。”
在喬徹轉身要離去的時候,瞿苒苒倏地伸手拉住了喬徹。
喬徹身子滯頓。
瞿苒苒頗為虛弱地問,“喬醫生,結果如何?”
喬徹轉過身,凝睇著瞿苒苒毫無血色的面容,輕嘆了一聲,“結果仍舊不是很樂觀……但這也只是艾維爾的看法,權威的醫生還很多,不代表就沒有治癒的可能。”
瞿苒苒沉默了下來。
一個權威醫生這樣說,又一個權威醫生也這樣說……
喬徹的話終究就成了安慰。
瞿苒苒掙扎著要起身。
喬徹及時過來輕扶住她,“最好休息一下。”
“我沒事。”
坐起身,靠在床頭,瞿苒苒很是平靜道,“我都說了,你這樣幫我也只是浪費時間,其實這對於我來說也並不很悲哀的事,畢竟我也已經有了禹安。”
“你還年輕,未來還有你要過的生活……”
“我覺得一個人也挺好的。”
“苒苒……”
“喬醫生,謝謝你這樣幫我……你幫我送一下艾維爾醫生吧,替我感謝他。”
“好。”
……
喬徹替瞿苒苒送艾維爾去機場的時候,瞿苒苒已經離開了醫院。
一個人靜靜地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四周圍的喧囂彷彿都與她無關。
倏地,她站在一個賣嬰兒用品的店前停駐。
透著玻璃窗,她看見一對夫妻正在挑選嬰兒用品。
這對男女很是年輕,丈夫很小心翼翼地扶著自己的妻子,妻子腆著有身孕的肚子則在認真挑著嬰兒衣服。
丈夫見妻子拿起了一件藍色的嬰兒服,隨即伸手拿起了一件粉色的。
丈夫好像跟妻子說了什麼,妻子的臉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於是放下藍色的衣服,接過丈夫手裡那可愛的粉色……
丈夫疼憐地親了一下妻子,幸福洋溢在他們之間。
瞿苒苒不由失了神,腦海中突然竄入過往的一段回憶——
老公,我覺得我們能夠擁有兩個孩子真的很幸運,要是我肚子裡懷的是個女兒,我會開心壞的。
只要是我們的孩子,無論是男是女,我都喜歡。
咦,你不是更喜歡女兒嗎?
他輕笑,傻瓜,孩子的性別已經在肚子裡,豈能變的……
“小姐,要進來看看嗎?我們這裡都是最新款的嬰兒服……”
導購員見到駐足的瞿苒苒殷勤地問。
瞿苒苒回過神,看了一眼導購員,而後走向嬰兒店的臺階。
導購員熱絡地詢問瞿苒苒,“請問是要看衣服還是玩具?”
瞿苒苒沒有回應導購員,她慢慢走到了掛著嬰兒服的櫃子前,看著那成排的嬰兒服。
導購員看見瞿苒苒凝注的眸光,忍不住問,“是女寶寶吧?這些都是最新款的,很愛的,你可以將她打扮得像個小公主。”
瞿苒苒伸手過去輕觸著那可愛的蓬蓬裙。
“小姐你眼光真好,這件衣服穿起來好可愛的……需要替您包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