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道:“砸得就你的腦袋!昨晚不是去瞧狗麼?怎麼一去不還?害得我和風兄以為你被狗給叼走,擔心了整夜。”
風颯接話道:“可不是被狗叼走了麼?只是此狗非彼狗。”
“我說你們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離憂臉頰一紅,低啐了口,拉過殷然轉身跑走。背後那二人卻是笑得更歡。
今日乃是延續昨日未得來及進行的比試,先一個出場的便是雲容。她雙眼微微有些紅腫,神色中是難掩得疲倦。雲寒看到妹妹擔心地問長問短。雲容只回給哥哥一個淡然的微笑,然後轉身對離憂和殷然道:“你們看著,我一下會贏!”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她一向不喜比鬥,更無爭勝之心。此刻卻是一反常態,雲寒還來不及細問,雲容已是縱身一躍跳上臺去。一身翠綠然的輕紗長裙,手握長劍,俏生生地站在比臺的中央。低頭斂目,讓難以看清她此時的表面。而站在雲容在對面的亦是個女子,乃是蛾眉派弟子姚琴。年紀與雲容相仿,穿一襲杏色道袍,一頭烏髮盡挽在頭頂,以木簪牢牢地固定。似雪拂塵持在胸著,手腕一揮滑出一道白影。姚琴微微頜首,“峨嵋派姚琴,請賜教。”
“鑄劍山莊雲容,請賜教。”一句話落下,雲容拔劍而起,先行發難。面對疾挺而來的劍,姚琴眉頭一皺,拂塵一掃,將劍的來勢打偏。而後身姿一轉,姚琴手持拂塵直指向雲容襲去。那一刻,時間似乎被放慢,她清晰地感覺到風貼著她的臉頰而過。可是她的眼光卻穿越過姚琴落在臺下那個挺拔的少年身上。那個喜歡了十幾年的人,此時正側著頭與站在身旁的少女低聲說著些什麼。原來,他的眼中從來不曾有的她身影。
分明是烈日當空,為何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周圍觀者如雲,為何她的內心卻是一片孤寂?
“我喜歡的是離憂,是離憂,是離憂……”冷淡絕然的聲音在她耳畔邊迴響。若是不長大該有多好?若是不長大,他也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他依然只會是她一個人的然哥哥。雲容愣愣地想著,對面前襲來的拂塵恍若未見。
姚琴眉頭微皺,不明白為何方才還攻勢凌利的對手,此時卻呆呆的,不閃也不躲。她的那一招襲向的是雲容的印堂穴,若是擊中極有可能損命。姚琴本以為,以她的能耐想躲開並不難,卻未料到她根本不閃。千鈞一髮之際,姚琴左掌抬起向自己的持拂塵的右掌拍去,在卸掉大半衝力的同時也令拂塵的方向微微一偏。雲容忽覺得臉頰一痛,拂塵已是擦面而過。饒是姚琴修道中人性情沖淡,此時也怒氣盈胸:“你為什麼不躲?想死在我的拂塵下麼?”
一語喝醒,雲容摸了摸被拂到的臉頰,一片滾燙中還帶著一絲刺痛,所幸姚琴極時撤力,除了有些泛紅外,並未擦破面板。
“姚師姐,對不起。我們重新來過。”雲容收斂心緒,在心中默道:“不能輸,不能輸!”長劍一挽,再次與姚琴交戰在一些。
第三捲風雲變 第十三章 賭約(一)
觀景臺上,雲夫人眼中是難掩的憂心,“嘯哥,我瞧著容兒有些不對頭。唉,都是你,非得要她參加這個比試。方才若不是娥眉派的弟子及時收手,後果不堪設想。”
雲嘯的手覆在夫人的手上,寬慰道:“容兒天性單純,未經世事。不讓她歷練歷練將來如何經歷江湖風浪?精英會試乃是絕好的機會,對手又都是各派間的弟了,斷不會下狠手。你就放心吧。”
雲容唰的一劍挑開了姚琴的拂塵,姚琴在她的劍氣所阻下“蹭蹭蹭”連退三步,她身形還未穩。雲容已縱身而起,劍隨身起,化作一道虛影向姚琴壓去。姚琴拂塵抖開急急向那一劍拂去。雲容卻似看透她的招式一般,劍鋒一偏繞過拂塵。姚琴收勢不止,只得側身而閃。下一刻雲容已橫腿掃出,似秋風掃落葉一般。姚琴下身不穩,抑面摔倒。再抬頭時,一柄長劍已指在她的喉頭。
“鑄劍山莊,雲容勝!”在裁判官高聲地喧佈下,雲嘯夫婦的面上都洋溢著笑意。
“怎麼樣?咱們容兒不錯吧?”雲夫人一臉得地意地道。
雲嘯也是連連點頭:“論資質容兒比寒兒要好,不過容兒心性柔和,不喜舞刀弄槍。若不然,造詣絕不止於此。”
雲容比試完後,接下的幾場是雲寒和風颯,他二人也都輕鬆過關。除了慧清棄賽外,幾個人都順利地透過了第一輪比試。接下在雲嘯夫婦的主持下,透過第一輪比試的三十二位弟子開始抽取下一輪比試對手名籤。雲容站在抽籤箱前,低頭閉眼默默低暱了一聲,然後探手入箱。當她看到竹籤上刻的名字時,神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