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都是百鍊精鋼中的精鋼,千萬件中選一的利器,所謂採五山之精,合六合之英,才能煉得成寶劍,他鑄煉了幾十年刀劍,—點一滴的收集起百鍊精英,最後才鑄成這三口寶劍,自然是一爐鑄出來的了。”
田中玉道:“我是問你老人家何以紫艾匕最好呢?”
“是呀!”
龍在田吸了口煙,又道:“你聽我慢慢的說,這三口劍,既是一爐鑄出,自然要分先後,火候到了爐火純青之時,火苗就會透出紫氣,這紫氣就是從爐內鍊冶的百鍊精鋼中發出來的,名為紫苗,也就是這一爐百鍊精鋼的精英,精英當然不會太多,它只能鑄一柄匕首,所以只鑄了一柄短劍,劍身隱泛紫光,其性柔韌,鋒能斷金。”
凌幹青聽他說得甚是在行,心中暗暗驚異,忖道:“看來此老倒是淵博的很!”
田中玉又道:“那麼還有兩柄劍呢?”
龍在田道:“他提煉出一柄匕首之後,爐中還有—爐百鍊精鋼的精英,再加冶煉,爐火依然純青,他第二次鑄煉出就是鎮山劍,其色純青,柔中有剛,其利切玉。”
田中玉道:“這麼說三劍之中鎮江劍最差了。”
“那也不然。”
龍在田道:“百鍊精鋼,愈煉愈精,他雖然取出了紫苗、青苗,但爐中的百鍊精鋼精英,經過最後兩次去蕪存精,就現出潔白如玉的光芒,鑄成寶劍,鋼中有柔,利斷百鐵,從前的人,認為白純於青,劍芒以純白為上品,魏文帝寶劍詞就有‘白如積雪,利若秋霜’的說法,白居易古劍詩也有‘白光納日月,紫氣排牛鬥’,白色還在紫色之上呢!”
凌幹青拱拱手道:“龍老丈淵博,令人不勝欽佩。”
龍在田連忙含笑道:“凌相公好說,老朽山只是摭拾舊聞罷了,怎敢當得淵博二字?”正說之間,只聽前面右首第三桌上,大家鬨然叫了起來,有人大聲道:“易老大是淮南劍術名家,咱們推舉易老大上去試劍。”
此人話聲—出,全桌的人,都紛紛鼓掌叫好。
另一個人道:“易老大不上去,豈不辜負了大家的美意了?”
接著又有人叫道:“對,對,易老大不用客氣了。”
全廳的人經這幾個人叫,也紛紛鼓起掌來。
只見從第三桌上徐徐站起一個四十多歲身穿青布袍的中年人,抱拳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易傳淮,練過幾年武,今晚只是慕名參與盛會,在這許多高人面前,本來不敢獻醜,現在蒙諸位老哥愛護,盛情難卻,笨鳥先飛,也只是拋磚引玉罷了,試得不成,諸位幸勿見笑。”
他這番話說得極為得體,大家又報以熱烈的掌聲。
易傳淮在掌聲中離座走出,往上行去。
龍在田又道:“淮南易家倒確是有名的劍術世家,當年有八手劍之譽的易淮德大概是他的祖父輩了。”
他對武林人物掌故,似是極熟,說來如數家珍。
易傳淮走到上首,朝祝老頭拱拱手道:“在下獻醜。”
祝老頭連忙還禮道:“易大俠客氣。”
易傳淮右手取起一支長劍,左手也隨手取起一支,然後正身凝立,緩緩納了一口氣,緩緩舉起右手,大家看他舉劍之時,劍尖起了一陣輕微的顫動,可見他已把內勁運集到劍身之上了!
大廳上一時之間,人聲頓寂,幾十雙眼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只聽易傳淮口中開氣吐聲,大喝一聲,右劍疾落,朝左手長劍劍尖上砍去!
“當”火星飛濺,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餘音繚繞,嗡嗡不絕!
大家定睛看去,他左手長劍依然絲毫無損!
這下,易傳淮一張小方臉登時漲得色若豬肝,放下雙劍,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自知不行,當真獻醜了。”
說完,回身退下,他自知無趣,自然不好再行回座,逕自往門外行去。
龍在田呼著煙,微微搖頭道:“淮南易家的後人,連一口氣都注不上劍,八手劍算是沒有傳人了!”
這自然是行家的話,真氣若是貫注上劍身,劍尖就不該亂顫的了。
這時又有一個身穿藍褂的漢子起身朝上面行去。
這人凌幹青一眼認出他正是中午坐在鄰桌喝酒的邱姓漢子,他口發狂言,舉手拍著桌子大笑,畢賢弟還瞪了他一眼呢!
那姓邱的漢子走到上面,朝祝老頭拱拱手道:“兄弟邱秉昆,也來試試。”
說完,一雙手擄袖子,露出毛茸茸的一雙粗腕,伸手取過兩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