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長大了!”胖弟弟臉紅地叫著,不過只是意思意思地掙扎了下,沒有離開。
阿竹摸摸他的小肥臉,胖弟弟和她當初一樣,八歲看起來像六歲,加上胖乎乎的模樣,胖萌胖萌的,偏又愛裝大人樣,大人們特別愛逗他。
阿竹拉著他坐下,笑道:“胖胖這些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聽爹孃的話?”
胖弟弟撇了下嘴,說道:“姐姐,我才不叫胖胖,我叫長槿。”然後嘟噥了句眾人聽不清的話,便見他認真地問道:“姐姐,王爺對你好不好?”
“自然是極好的。”阿竹笑眯眯地道,又掐了下胖弟弟的小肥臉。見他雖然仍是有些憤憤然,但沒有做出什麼幼稚失禮的事情,顯然已經接受了她嫁人的事情,看來這些天母親沒少為胖弟弟做心理準備。
胖弟弟狐疑地看她,心說姐姐一定是報喜不報憂的,皇家的規矩多,後宮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姐姐看起來那麼柔弱,萬一被欺負了怎麼辦?而且端王今年都二十有五了,比姐姐還大了十歲,就是個大叔了,還好意思娶個剛及笄的小姑娘……
因為對娶走姐姐的男人帶有偏見,胖弟弟此時完全是遷怒了。
和胖弟弟一樣遷怒的還有作岳父的嚴祈文,橫看豎看都覺得那位風度翩翩地和大夥說話的男人礙眼,偏偏因對方的身份,他不能表現出任何異樣,心裡真是憋屈得不行。
嚴老太爺拉著陸禹可著勁兒地說話,不知不覺間話題已經偏到了周王身上。
此時,嚴老太爺正一臉關懷地道:“周王世子是個可憐的,剛出生便沒了孃親,周王妃去逝時,大家都為她傷心難過,只怨她是個福薄的,沒有那福氣陪周王。唉,眼看著小世子已經四歲了,據說身子骨還有些虛弱,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陸禹含笑聽著,並不接話,倒是兩位老太爺腦袋像開啟了雷達一般,瞬間警惕起來。
“孫女婿啊,老頭子今天就在這裡託大了,聽說周王似乎決定在今年繼弦,也不知道這繼王妃可有了人選?”嚴老太爺腆著臉問道。
兩位老太爺的臉色瞬間青了,嚴祈文的神色也有些不好,其他人更是神色各異,想說什麼,但因為端王還在場,皆噤聲不言。
陸禹慢條斯理地道:“此事自有父皇作主,本王也不太清楚。”
這意思是周王妃的人選皇上心裡已經有了物件了?嚴老太爺雙目一亮正欲要再問個清楚時,二老太爺忙道:“時間差不多了,也該用午膳了,今日是王妃回門的日子,殿下可要賞臉和老頭子喝一杯啊。”
陸禹頷首微笑,端的斯文有禮,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清高擺譜,讓在場的嚴家男人心裡都有些意外。
很快眾人便移駕至偏廳,那兒已經擺好了席宴,男女席用屏風隔開,不過隱約可見屏風後的身影。
陸禹掃了一眼,似是有些漫不經心,這一幕看在嚴家幾個男人眼裡,暗暗點頭,看來端王對阿竹是有幾分上心的。雖然這婚事來得突然,但靖安公府已經被綁在端王這條船上,未來如何,真是難說,只能做好最壞的準備。
酒席上無父子,陸禹被岳父大人找著藉口灌酒時,原本還想要找藉口拒絕,聽到旁邊的嚴老太爺喝斥“祈文”時,便改了主意,只要是嚴祈文敬的酒,直接喝下,來者不拒。
嚴祈文心頭更加鬱悶了,他揍不了女婿,也不能耍岳父的威風警告他必須待自己女兒好,只能借這種方式發洩一下,但偏偏這女婿也太能喝了吧?臉不紅氣不喘的,難道是千杯不醉?
總之,這頓席宴吃得賓主盡歡——表面上如此。
屏風之後,阿竹雖然看不到那邊的情景,但聽聲音發現父親在灌陸禹酒,心裡頭不禁有些擔憂,喝醉了會不會發酒瘋啊?
等酒宴散後,陸禹確實有些不勝酒力,但他眸色清亮,雙頰只是微紅,卻也看不出大醉的模樣。
看著天色不早了,落日後不好歸家,阿竹只得在父母姐妹們的不捨中,告辭離開。當然,離開前,終於將那兩隻見到她就激動地拍著翅膀大叫“美妞”的鸚鵡給一併帶走了。
回去路上,兩人也同是坐馬車回去的。
阿竹看他俊臉越來越紅,用手撐著額,不禁問道:“王爺可醉了?”
陸禹放開手,偏首看她一會兒,微笑道:“有些醉了,不過不礙事兒,這點酒力還醉不倒本王。”
阿竹狐疑地看他,估且相信他吧。
陸禹此時已經抓著她的手把玩了,雙眸眯著,笑道:“岳父似乎想要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