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王妃很乾脆地點頭,在他愣住時,又道:“就將沈妹妹先送到莊子裡去罷,就說突然感染了惡疾,去莊子避一避,等好了再接回來。莊子就由我來挑吧,省得委屈了她。”
他就說她怎麼這麼幹脆,原來還是要保下沈側妃。秦王雖然想要搞死小妾來出氣,但是覺得也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和她置氣,想了想也答應了。
說完這些,終於進入主題了,秦王妃滿懷期盼地問道:“王爺,今兒可是和父皇提了出征的事情?”
說到這個,秦王便有些心虛了,其實他今日也不是那麼認真地去求旨的,但是不能讓她知道,面上淡然地說道:“父皇沒應,說容後再議。”
“那行,王爺明日再去求一回。明日不行後日再去,父皇看在你的誠心上,總會答應的。”秦王妃也極是乾脆地道。
秦王心裡很有意見,正想說些什麼時,見她低首開始玩起了飛刀,話在嘴邊噎住了,臉色有些僵硬,半晌方點頭答應了。
“端王就快要回來了吧?”秦王妃又道:“等他回來,不知道父皇怎麼嘉獎他呢。”
秦王臉色有些陰沉,“老十這回行動雖然迅速,但手段也過於血腥暴戾,指不定那些御史等著他回來參他一本呢。”說著,不由有些幸災樂禍。
秦王妃瞥了他一眼,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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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禹行軍速度極快,在倉州傳來八百里加急的第三天,他便回到了京城。他只帶了一部份人回來,還留了一部分在那兒處理後續事宜。
在城外的驛站將自己打理了一遍,陸禹方進城,過府不入,直接進宮覆命。
承平帝在乾清宮接見了他,先是好生嘉獎了所有的賑災軍官,嘉獎過後,便又責罵了端王行事暴烈,勒令他的府裡閉門思過一個月,想清楚了再出來。
承平帝此舉,讓那些準備等端王回來後參他一本的御史們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頓時無力可使,只能默默地燒了那些摺子。同時,也讓暗地裡蠢蠢欲動的人只得先按捺下來,以後再謀。
毫無疑問,承平帝這舉動分明是要保端王,並且也在警告那些蹦躂得歡的人,皇帝還沒有死呢,有什麼想法都給他收回去,誰敢再出頭,都當出頭的椽子一般打爛了再說。由此也可知,端王這半年來雖然縷次被罰閉門思過,但也不是完全失了聖心,讓那些支援端王的人心裡越發的穩住了。
聽聞陸禹回來,阿竹一大早便開始往門口張望了,在屋子裡轉圈圈,有種迫不及待之感。
等到了午後,終於有下人過來稟報王爺回來了。
阿竹高興得直接拎了裙子便跑出去,而正坐在炕上被奶孃護著玩布老虎的胖兒子見到孃親突然跑了,伸出胖胳膊啊啊地叫起來,見她沒回來抱自己,嘴巴一扁,哇的一聲哭了,奶孃趕緊將他抱起來哄。
阿竹已經走遠了,沒有聽到胖兒子的哭聲,到得二門處,便見面容清緘的男子大步走來。他看起來削瘦不少,肌色也比以往略深了一些,顯然是這三月份的陽光曬了不少,步伐沒有以往的悠然,反而多了幾分沉穩,同時身上也不若以前的清淡無垢,多了種肅殺之氣。
“王爺!”阿竹笑盈盈地看著他。
陸禹抬眸看來,見到她時,鳳眸中的深沉冷意退了不少,變得柔和,走進來直接將她擁到懷裡。
“胖竹筒,我回來了。”
“別叫我胖竹筒!”她輕輕地捶了他一下,然後又摟住他的腰,“阿禹,歡迎回來。”
夫妻倆久別重逢,不像上次分別時重逢在產房兇險萬分,這回倒是有些脈脈的溫情。擁抱在一起時,旁邊的下人同時也低下頭抿唇一笑。
沒有什麼比王爺平安歸來更讓人開心了。
擁抱了下,陸禹掐住她的腰肢,直接抱起她掂了掂,似乎不滿意她又瘦了,然後執著她的手回房道:“近來沒有吃飯麼?還是豚豚又吵你了?”
“哪有,豚豚可乖了!而且我也也有正常吃飯啊。倒是王爺,看起來清瘦不少,這一路上辛苦了。”阿竹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關節,眼睛在他身上瞟來瞟去,就擔心他身上哪裡有傷。
聽聞他帶兵平亂時身先士卒,阿竹嚇得夠嗆,就擔心戰場上刀劍無眼,傷著了他怎麼辦?這位王爺在她心裡就是個遺世獨立的斯文型男人,從沒想過他也會領兵打仗,而且還用了那般血腥手段鎮壓,與他的行事作風極為不符。
想罷,又看了他一眼,氣質依然如昔,無瑕的面容看起來高華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