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她的衣袖。
阿竹困難地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勉強朝他笑了下。見到她笑,胖兒子眼睛一亮,就要爬起身撲過去,嚇得耿嬤嬤忙一把抱住他。
“小主子乖,王妃身子不舒服,可不能抱你。”耿嬤嬤柔聲安撫道。
胖兒子發現自己不能接近母親,眼裡含了淚,胖爪子抵在嘴前咬著,委屈極了。耿嬤嬤哄了兩下,也沒能哄停他眼眶裡的淚,但也不敢讓他沒輕沒重地撲到阿竹身上。
等荀太醫過來瞧過後,果然是這幾天過於勞累動了胎氣,便又開了些安胎的藥,叮囑道:“王妃這胎有些危險,這段時間不宜多思勞累,好好保重身子方是。”
荀太醫話裡的意思阿竹如何不懂,是讓她別想太多,別理會外邊事情如何。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就可以的,不做也不行,就像進宮給太后哭靈,是一種孝舉,即便懷著孩子,也得去做足面子,省得留下話柄,連累了陸禹。
荀太醫開了藥後,又留下了一瓶藥丸,叮囑阿竹隨身帶著,若是肚子再疼便吃一丸。
這也算是急救藥的一種了,阿竹接過藥,深深地看了眼荀太醫,見他神色冷淡,目光冰冷,並無異常,但些舉又頗有深意。阿竹不經意地道:“近來宮裡事情多,還有很多要倚重荀太醫的地方,荀太醫也要保重身子方是。”
荀太醫淡淡地應了聲,又說了些注意事宜,方告辭離去。
天色開始暗下來,阿竹喝了煎好的藥後,方感覺到肚子舒服一些,臉色也緩和了不少。這時候,方有精神安慰一直拉著她袖子的胖兒子,親親他的小胖臉,柔聲道:“孃親沒事,豚豚不怕啊!”
胖兒子眼睛溼漉漉的,將腦袋挨在她懷裡不肯離開,最後阿竹只得邊抱著他,邊讓奶孃給他餵食。
剛給胖兒子喂完飯,阿竹正吩咐奶孃去準備稍會胖兒子沐浴的衣物時,陸禹匆匆忙忙地回來了。
“阿竹!”
阿竹見他臉色難看,匆匆忙忙地走進來,平時束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掉落到額頭,顯得凌亂,身上的衣服更是沒有平時的順滑,看起來就像是趕了很長一段路般。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分明地看到他如此焦急的模樣,上回她生產時,他風塵僕僕地回來,但那時候她疼得意識不清,根本不太記得了。
“阿禹,你……”
話還沒說完,便被撲過來的男人摟住了,她的臉被他壓在胸膛上,話根本說不完。
陸禹抱著她,手都有些發顫,輕輕地撫著她的腰背,迭聲道:“怎麼樣?肚子疼不疼?身子有無大礙?”
聽得出他聲音都變了,阿竹忙道:“只是動了胎氣,剛才喝了藥,已經無大礙了,沒事的。”阿竹安撫著,心裡卻皺眉,明明她讓人封鎖了訊息,沒想到他這麼快便得到訊息了,看來王府裡自有私下傳遞訊息的渠道。只是,她並不希望他太擔心,所以才沒有讓人告訴他。
“爹、爹~”胖兒子在旁邊扯著父母的衣服,努力爭取注意。
陸禹臉色很不好,坐到了阿竹旁邊,一手將胖兒子撈到懷裡,一隻手摟著阿竹的腰,一家三口坐在矮榻上。
半晌,陸禹緩過一口氣,方道:“怎麼會動了胎氣呢?聽說今日昭華郡主將父皇叫去了慈寧宮偏殿,你當時也在,沒出什麼事情吧?”
阿竹仰臉看他,發現他雙目冰冷,略一想,便知道他懷疑昭華郡主耍手段,便道:“沒事,我當時站得很遠,只是去安慰昭萱郡主罷了。”頓了下,她又問道:“昭華郡主怎麼將父皇叫過來了?”
陸禹嘴角扯出一抹諷笑,淡漠地道:“她不過是怕皇祖母不在了,父皇會忘記了她,所以才會搞出今日這一出。自從去年父皇下決心整頓鹽政,定國公府的處境不好,昭華郡主要保孔家,置定國公府不顧,定國公對她極為不滿,定國公世子……近來迷上了個女人。”
聽罷,阿竹完全明白了,心裡忍不住一嘆,真不知道該罵男人的劣根性,還是嘆昭華郡主看不清現實,所以現在只能緊緊地抓著昭萱郡主不放。
陸禹不欲說這些事情讓她糟心,看了看天色,便道:“皇祖母的頭七過了,你不用再進宮哭靈,近來在家裡好好安胎,其他事情不必理會。”他摸了下她消瘦下去的臉龐,心裡有些難受。
阿竹微笑看他,忍不住親了下他的眼角,想讓他別流露出這樣的神色,她其實挺好的。
晚上陸禹親自哄睡了胖兒子後,又陪著阿竹入睡,等阿竹睡下後,方起身去了書房。
華菁已經在書房等他許久,見他到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