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玲兒說實話嘛!”沈玲坐在凳子上吐吐舌,看著沈王氏忙的不亦樂乎的樣子,小聲的道。“對了,父親呢?”
“恩?”沈王氏不過輕應了一聲,沈玲就已經從凳子上下來,伸手撈過沈王氏專門為自己做的披肩,邁著小腿跑到了院子裡。
“父親,該吃飯了,玲兒和孃親在裡面等您呢。”
沈老實紮在菜圃裡沒回頭的應道:“就差幾棵苗子了,雨大的就差把根都沖掉了,現在若是不趕緊扶植,等到日頭出來,非把苗子曬乾嘍。你們先吃,馬上就好了。”
沈玲應了一聲好,忽然鼻尖傳來一股莫名的香味,淡淡的,聞了甚是舒服。尋著味道找去,沈玲在一棵跟一個成年人差不多高的樹前停住了。
香味應該是這裡傳出來的,可是這樹也沒有開花啊,哪裡冒出的香味呢?
疑惑之際,沈玲朝著樹的纖細枝條上嗅去,頓時香氣豐盈更勝。“父親,這棵樹好香,是什麼樹呀?”說話間,沈玲細細打量這棵‘香樹’,眼睛晶晶亮。
要說這跟一個成年人身高差不多的樹,應該還是小樹吧。一片片菱形的綠葉灌滿每條比小指略細的垂條,然後隨著高度的上升,枝條的細度也就越精緻,直到最頂端的細比繡花針為止。
整體看上去,更像是21世紀裡放大的一盆的盆栽。可它奇就奇在自每條枝條上散發的淡香,清新怡神。
“恩?”沈老實抬頭看了一眼站在樹跟前的沈玲,然後繼續幹活,回答的聲音慢慢的傳來。“哦,你說‘香絲’啊?那可是你的曾祖父留下來的。好像之前還有一個名字來著由於時間太長沒得印象了,就到你爺爺那一代才又給它起了名,也算的上是咱們沈家的傳家寶了。呵呵!你母親看它香,還經常從上面掐些新生的枝條編些東西出去賣了貼補家用呢。說來也是,這‘香絲’啊,枝條長得快,而且10年開次花結果實,怪的緊。”
“什麼?相思?好奇怪的名字。”沈玲疑惑的拉下一片指頭肚大小的樹葉,放在鼻尖聞。可這樹葉一脫離了枝幹竟是沒了半點兒香味。正奇怪之時,沈玲驚了一下,想起更為震驚的事情。“啊?父親,您說在我曾祖父在世時有的,那這相思都多大年齡了!?”
扶完最後一棵菜苗,沈老實這才從菜圃裡直起偏瘦的身子,慢慢的從菜圃裡往外走。“是清香的‘香’,絲線的‘絲’,‘香絲’。恩,算算差不多也200多年了吧。”
“哇……”沈玲張大嘴巴感嘆著。眼帶崇拜的看著眼前,貌似小樹似的‘香絲’,心中雜亂。
“玲兒,怎的了,叫你父親吃飯,你倆倒是聊上了,飯菜都快涼透了。”兩人正說時,沈王氏從屋子裡探出身來,嗔怪的道了一句。
沈老實一陣打趣後,忙換了泥鞋,拉上沈玲往屋裡坐。
杏仁粥的味道有著淡淡的香味,混在白潤飽滿的米粒裡,顯得尤其襯色的渾黃。吃到嘴裡,顯示一陣杏仁香,直到將它吞下,那股杏仁特有的維庫才會顯漏出來。然而就是這一抹微苦,才算是完整的品味到杏仁的醇香。
沈老實吃的滿臉笑意,一勁兒的往沈玲的碗裡放菜。菜圃裡還沒長大,就被雨水衝的埋在了泥裡的韭菜,去淨了泥土,在沈王氏的一雙巧手上,也是炒出了一股子香勁兒。就著一些年前沈王氏醃漬的白菜什麼的,也別是脆香的緊。
雖都不是什麼好飯菜,不過吃著也是香。加上沈氏二老不住的夾菜,眼前有些泛黃的白花小瓷碗裡,滿滿的堆成了菜山,雖說是自己真的餓了,可是,這才7歲的小身子,再能吃,也架不住這麼多的飯菜呀!
“母親,玲兒真的夠了,您吃、您吃,還有父親,您們這是喂小豬呢啊,玲兒哪能吃的完。”看著他們只顧給自己夾菜,問寒問需的緊張樣兒,沈玲耍寶似的嗔道,惹得沈氏二老又是一陣兒調笑。
“玲兒的起色看起來真是好多了,都會跟咱們玩笑了,呵呵。”沈老實說完了,枯瘦的手放下筷子,對著對面的沈王氏道:“孩兒他娘,既然咱們的玲兒無礙了,我是想,吃完飯就去做活了。這都歇了三天多了,那老班頭又催了好幾遍了。”
沈王氏手上動作頓了一下,神色先是一僵,然後又釋然了。“也是。”說了一聲,沈王氏放下手中碗筷,撩起身上的栗色長裙,略顯富態的身子起身往外走去。
沈玲吃著吃著,看見這動作,扒飯的動作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沈王氏消失的門口。沒一會兒,沈王氏手上多了一個灰布包,踏著步,走了進來。把灰布包推到沈老實的面前,道:“給,這